還有護膚品……
我光是想著,就一陣惡心。
抽出紙巾,在自己身上胡亂擦了又擦。
還是后面的車子,摁著喇叭催,這才忙啟動,直奔明渲的大棚。
到的時候,他正站在大片綠植中間,看著……人!
更怪的是,所有人,都是昨天那些。
連其中一個穿著公主裙,漂亮的小女孩,還依舊蹲在一盆大仙人球旁邊。
看著這一大棚的人,我莫名地感覺到驚悚!
「這是錦繡新城老板郭明圣的女兒,郭珍。」明渲見我打量著那女孩。
笑了笑,朝她招了招手。
那女孩子十分乖巧地走到我身邊,抬著小臉看著我。
巴掌大的小臉,一雙眼睛跟黑葡萄一樣,眼巴巴地看著我。
嘟著小臉,正討好地朝我笑,還調皮地偏了偏頭。
不知道為什麼,就是動作有點怪……
好像,很生澀。
「她不用讀書的嗎?」我疑惑地看著郭珍,伸手捏了捏她的臉。
觸手溫熱,臉也軟軟的,很好捏。
可那種怪感,又是因為什麼?
錦繡新城是市里有名的學區房,郭明圣更是傳奇般的人物,算得上市里的首富吧。
他女兒怎麼會單獨放在這大棚里?
明渲和他家是親戚?
明渲呵笑了一聲:「你感覺她不太正常是吧?」
這當著孩子的面說這個,有點不太好。
雖說感覺她怪,我還是伸手捂住了郭珍的耳朵。
明渲低笑了一聲:「她媽是郭明圣秘書上位,她年紀比郭明圣的孫子都小。她媽為了爭家產,急需一個兒子,就信顱針求子這種說法,往她腦袋里扎了很多針。」
我詫異地低頭看了一眼郭珍,她依舊是那副乖巧可愛的模樣,眼巴巴地看著我。
心底涌過同情,卻感覺更詭異了……
她好像一直是這個表情。
看仙人球,看明渲,看我……
「可她媽二胎依舊是女兒,三胎驗血,還是個女胎,就求到我一個供狐仙的朋友那里,信了一個用三代骨血制壇,供著可生兒子的辦法。」明渲伸手摸了摸郭珍的腦袋。
朝我道:「就是把她身體放進絞肉機里,攪碎成泥……」
「別說了!」我忙將郭珍抱在懷里,死死捂著她的耳朵,「就算她腦袋里有針,有點怪,也不要當著孩子的面說這個。你那什麼朋友!」
「她不是人!」明渲眨眼看著我,嗤笑道,「我那供狐仙的朋友,也沒這麼殘忍。讓我照著郭珍制了個人偶,送去攪碎了。」
「當時為了迷惑郭家人,我制了兩個,假假成真嘛。」明渲猛的伸手,揪下郭珍一縷頭發。
他用力極猛,連帶著頭皮都扯了下來。
血水涌出,濡濕了旁邊的頭發。
懷里的郭珍卻連眼都沒眨一下,依舊那眼巴巴的模樣,看著我!
我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,這才發現,她眼睛是不會動的。
瞳孔連感光,都沒有。
轉手摸了摸頭皮那一塊,那觸感……
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明渲拎著的那撮頭發,再轉眼看著大棚里其他人:「都是人偶?」
能走能動,能說話的人偶?
所以我一直感覺他們怪,是因為沒有……生氣!
對!
相比于綠植的生機勃勃,這些人偶都死氣沉沉的!
「看出來了?」明渲將那縷頭發放回郭珍頭頂傷口處。
那血水滲出,跟著居然黏糊好了,又慢慢滲了回去。
轉眼再看時,根本看不出剛才揪掉出血的痕跡。
這……太詭異了!
「進來說吧,昨晚喝了我的茶,沒有睡死,是不是發現什麼了。」明渲語帶調侃。
聳了聳鼻子:「嗯,陽精的氣息更濃了。」
一說到這個,我全身都感覺不舒服。
全身發癢,雞皮疙瘩不停地冒。
恨不得,連皮都剝下來。
不!
想到昨晚華爸和華陽羽……
我恨不得這具身體都不要了!
等進了玻璃房,我連羞恥都顧不上,直接扯過旁邊澆花的水管,對著自己從頭澆到腳,又用力搓了又搓。
早上出門前,我記得昨晚的經歷,還特意洗了個澡,用的就是那瓶沐浴露。
明渲就在一邊看著,等我搓得全身發紅后,丟了塊極大的白布給我,朝我指了指后面一個黑漆漆的棚子,示意我進去換衣服。
那棚子里,全是各種殘缺的人偶,栩栩如生,卻缺胳膊斷腿的,看上去極為瘆人。
我用最快的速度,將衣服脫下來,緊裹著白布到昨天的茶幾前,把手機里的監控視頻給他看了。
因為是睡前裝的,所以昨晚華爸和華陽羽對我做的,也都錄了下來。
趁著明渲看監控的空當,我去車上,把牙簽牛肉也拿了下來。
明渲捏著牙簽牛肉,在指間輕轉,往我鼻前遞了遞。
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胃好像真的有點餓了。
「是那個肉嗎?」我怕得聲音發顫。
輕聲道:「要報警嗎?」
「報警?」明渲低笑了一聲。
挑眉看著我道:「你信不信,你家那個新買的大冰柜里,裝的真的是牛羊肉?」
「你吃的這些……不是從冰箱拿的。」明渲指了指外面還蹲在仙人球前的郭珍。
沉聲道:「那個冰箱只是他們的障目法。」
「那你再給我催吐,把那個什麼魂筋給警察化驗。
」我急得沒招。
可這話一出口,自己也感覺可能性不大。
又怎麼證明魂筋和食葬有關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