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而陳健的回答卻是:「這怎麼可能會有?他是做大事的人,而且身后也牽扯到不少大人物,怎麼可能會讓我落下痕跡?就是給我錢也都是現金啊!」
這可讓我們犯難了,因為只有人證的話,我們很難真的把蔣俊輝入罪。
甚至都無法將他刑拘,更別說下一步了。
但是,沉思過后的陳健,卻仿佛想到了什麼意義,說出了一個關鍵的信息:「有了!還是小靈通電話!你們都以為李慧娟是跟我通話的,其實不是,其實那個電話卡是以我的名義辦下來,但使用者卻是蔣俊輝!」
原來如此,這就圓上了,為什麼這兩個號碼之間會有那麼多通訊記錄了。
「那個電話,這時候應該還在蔣俊輝身上,是嗎?」
陳健點了點頭。
案件終于有重大推進了!
我馬上跟隊長老徐匯報了進展,在他的授意下,我帶人直接前往了蔣俊輝家中。
12
當我們趕到他的別墅時,他還完全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。
甚至還穿著睡袍,優哉游哉地喝著紅酒。
我們直接把他給拷了起來。
當然他表現得非常抗拒,直呼冤枉那種。
在控制住他之后,我們搜查了整個別墅,卻也沒有找到屬于陳健的那個小靈通。
但這一點是難不倒我們的。
聯想到他與李慧娟幽會的地點,是在別墅的后山上,我們當即擴大了搜索范圍。
果然,我們在后山的一片空地下,找到了一塊疑似近期被挖掘過的泥土。
里面埋著的,不僅有屬于陳健的那個小靈通電話,更是有一個手持攝錄機!
這印證了陳健所說的內容。
雖然里面的儲存磁帶已經被取走,但這個攝錄機仍然是重要的證據之一。
至此,我們收隊,并吧蔣俊輝也一同帶回到隊里。
雖然詢問過程非常不順利,蔣俊輝的態度非常堅硬。
他這個身份的人,當然這樣了。
所以我們連夜報告給了老徐,讓他定奪。
他聽完事情始末,也知道茲事體大,但也跟我們一樣,覺得這是一個機會。
放平時他可能找幾個人就能擺平一些事,可是沾了刑事,事情可沒有那麼簡單了。
老徐一直到了半夜才給我們答復,想必他也問了不少人。
而他的答復也異常堅硬——
「查!聯合各個部門!把這個人查個底朝天!小時候偷過一只雞都給我去查清楚!」
得到這個命令后,我們的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。
我們都知道,老徐的這個「查」,指得并不僅僅是查李慧娟的命案。
而是——
以蔣俊輝為中心,把圍繞著他的邪惡勢力與犯下過的罪惡全數查出來!
13
原本,我們以為伴隨著深入調查,蔣俊輝授意殺死李慧娟的事實證據很快就會浮出水面。
但事情再次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了。
首先是,我們查了好一陣子,都沒能找到任何證據。
甚至都不禁感嘆,蔣俊輝在這件事上,處理得真是滴水不漏!
但相反的是,他在其他事上,反而缺少了這種敏感性。
尤其是上面所提到過的,他的黑歷史。
一查一個準,以往之所以沒能入罪,都是其他原因所致。
只是在這個案件上,我們越查就越是心慌。
直到,一件非常恐怖的事躍出紙面,跳到了我們的面前——
八年前,蔣俊輝曾涉及一起奸殺罪而被指控,但最終因為證據不足無罪釋放。
我們費了老勁才把當初的紙質案卷給調出來,當看到被害人極其親屬名字的時候,我只覺得頭皮發麻。
那個被奸殺的小姑娘,名叫丁蘭蘭。
是丁志杰與李慧娟誕下的獨女!
當時,我們只希望這是一個巧合。
但世界上是沒有那麼多巧合的。
蔣俊輝的黑歷史非常多,我們又繼續從中找到了更多端倪。
我們居然看到了陳健的名字!
五年前,他的父親死在了蔣俊輝所開發的一個工地里。
他不僅死去了,而且還背上了事故責任人的名號,導致家中未能拿到一份半點的補償金。
這對當時本就貧苦的家庭來說,無疑是雪上加霜。
而陳健母親,也在父親去世后的第二年,自殺了。
當然,徐莉莉的名字也出現過了。
同樣也是她的父親,也在一起跟蔣俊輝工地有關的「意外」中死亡……
那一刻,我們也能猜到——
這可能是一個,全輸的案子。
里面沒有贏家。
14
我們再次傳喚了丁志杰,這一次他顯得比上次更加沉穩,平靜了。
我把丁蘭蘭的案卷放在他面前,讓他先看看。
他只瞅了一眼,就紅了眼睛,并沒能繼續看下去,而是反問我們:
「警官,有什麼事就問吧,陳年往事就算了。」
我也把問題拋出:
「你們是否利用妻子李慧娟的自殺,編造虛假事實與偽證,讓我們把矛頭對向蔣俊輝?」
丁志杰想了想,才一句一句地說道:
「這陣子我也有在密切觀察,蔣俊輝是進來了,也聽說他肯定完蛋了,但我不放心,所以死也不會多說話的。
」
「沒看到他死,我死也不放心的。」
他這兩句話,算是印證了我們的猜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