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現在只想保住工作,抱上老板的大腿,畢竟我也有家有口,有老婆、孩子要養呢。
得罪焦巖,充其量因為假口供進去坐幾個月;可要是得罪了老板,那以后我別想在這個圈子混了。
權衡利弊后的我,決定一條道走到黑,也只能一條路走到黑。
于是我大力掙扎著哀號:「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安全員,我能知道什麼?你既然什麼都能查到,那你直接問我們老板啊!問姜妙涵啊!」
「我不知道,我什麼都不知道!」
「我求求你,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了好嗎?」
歇斯底里的哀號中,我越說越委屈,說到最后,連眼淚都急出來了。
畢竟我誰都得罪不起!
可焦巖并未因為我的眼淚,而放過我。
他依舊抓著我的胳膊大聲厲喝:「李濤,我勸你看清楚事態的嚴重性!那是人命!一條活生生的人命!」
「人是顧邦殺的,他不是已經承認了嗎?關我什麼事!」
我出離憤怒了。
焦巖暴喝道:「可顧邦交代,他從不知道姜妙涵和盧永泰之間的關系,就連他萌生加害韓明、徹底占有姜妙涵的心思,也是最近才有的!這里面有大問題,非常大的問題!」
「如果確實存在有人在背后指使、引誘顧邦謀害韓明,那幕后的人,是比顧邦更為歹毒的罪犯!因為他的算計,毀了兩個人的人生。我作為警察,更要將他繩之以法!」
「醒醒吧,李濤!你以為我是來逼問你的,其實我是在救你!趁你現在陷得不深,只要你配合,我保證你什麼事都沒有!」
焦巖聲嘶力竭,態度極為強硬,抓我胳膊的大手更像一把老虎鉗,任由我如何掙扎,都無法擺脫。
可我已經打定主意一條道走到黑,不管他如何威逼利誘,堅決不肯承認在第一次接受訊問前,就見過老板的事,更不肯交代是老板故意讓我用「顧邦、姜妙涵有不正當關系」說事。
激烈的爭吵過后,焦巖氣到跳腳,直接給我上了銬子,以嫌疑人的名義,再次把我帶到刑偵隊。
但讓我意外的是,我們老板像是搭通了天地線。我前腳剛被焦巖帶到刑偵隊,后腳老板就親自帶著律師來了。
這次,我只在審訊室待了一個小時,就被公司的法務主管救了出去。
回去的路上,老板親自開車把我送回家,還霸氣地對我說:「你做得很好,繼續保持。記住,只要有我在一天,只要你不說錯話,誰也拿你沒辦法。」
「可焦警官……」
我還是不放心。
老板不屑道:「區區一個小警察,你怕什麼?再說,你本來就什麼都不知道。對了,他都和你說了什麼?」
我不敢隱瞞,立刻全盤托出,還特意說了焦巖問我知不知道「姜妙涵收到三百萬轉賬」的事,以及我是如何辯解的。
老板聽完后,不動聲色道:「嗯,就是分手費。這事別和你嫂子說,我不想和她鬧矛盾。還有,你明天可以回去上班了,先做總監吧,具體的以后再說。」
「謝謝老板。」
升職了,我很高興,但內心深處,更多的是恐懼。
因為老板給我的回報越高,越證明韓明的死有問題。
應該和焦巖猜測的一樣——有人故意害他。
雖然殺韓明的是顧邦,可真正想韓明死的人,卻另有其人!
所謂的殺人兇手顧邦,只是一個被利用的傻子!
會是老板嗎?
我戰戰兢兢地看向開車的老板,隨著后視鏡中的眼神對視后,我飛快地低下頭,不敢再看。
因為我明白,老板既然有兵不血刃、借刀殺人弄死韓明的能力,那一定也有悄不作聲除掉我的能力。
至于他會不會除掉我,就要看我聽不聽話了。
不過就目前而言,我是安全的!
因為工地上已經死了一個人,負責偵緝的焦巖也盯上了我,如果我這時候出現任何意外,對老板來說都是非常不利的。
所以,只要我表現得足夠聽話,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,我就是安全的。
而一切,也和我預想的那般,接下來的時間,我過得很滋潤。
我從一個普通的安全員,一躍成為工程總監。職級晉升的同時,權力與日俱增。手中所能操控的東西越來越多,油水自然也越來越大。
如此過了兩個多月,安定的生活讓我開始松懈,自認為韓明遇害的風波已經徹底平息,往后只要管住嘴,等工程結束,不說一千萬,撈個八百萬不成問題。
可我還是小看了焦巖的耐心。
就在整個工程地基全部澆灌完畢,開始起框架的時候,焦巖又來了!
不同的是,他是帶著搜查令來的。
「所有人散開,我們接到命令,要對地基進行挖掘勘驗!」
3
大批刑偵突然到來,整個工地上人心惶惶。
我在接到通知的時候,第一時間跑到現場。眼看他們就要對韓明溺亡的樁孔進行挖掘,我急忙沖到焦巖面前。
「住手!住手!焦警官,這可是省重點工程,耽誤了進度,你負得了責嗎?」
焦巖冷笑道:「抱歉,我們刑偵只管辦案。現在請你讓開,不要妨礙我們執法!」
「你……你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