瞎和尚喘著粗氣,一身麻衣破破爛爛,不少地方滲出絲絲血跡。看來這和尚也沒討到太多便宜。
一僧一鬼又戰到一起。
我和阿珠沒有出手,就在一旁默默地看著。
最后還是和尚占了上風,一拳把女鬼打散,一聲凄厲的鬼嘯傳遍山野。
這女鬼,沒了。
「什麼東西?」
一塊米粒大小的黑點,飛快地沖向我們,阿珠想要攔,沒攔住。
那黑點速度太快,我沒來得及反應,就被它鉆進了耳朵里。
一瞬間,天地倒轉。
9
身下是一具柔軟的軀體。
耳邊是她幸福的呢喃聲。
春風十里,大汗淋漓。
我不知道她是誰,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這樣做,本能驅動著我做那些應該做的事。
一陣舒爽和通透的感覺蔓延全身,沖刷著我疲憊不堪的身體。
整個身體和靈魂好像被洗滌過一遍,如果我還有修為,一定會再突破一個瓶頸。
哪怕我修為沒了,也能感覺到自己的變化。
好像自己的思維都變得更加敏捷了一些。
黑幕被緩緩拉開,一絲蒙眬的光亮照進我的眼睛里。
眼前的她不著寸縷,紅暈的臉頰貼著我的胸膛,她,是那只女鬼。
「你想對我做什麼都行,只要你幫我殺了我老公。」
「為什麼?」
「我老公是鬼,纏著我不放。」
這時被窩里另一個男人出聲。
「不是,你倆商量著殺夫能不能背著點人,有當受害者面研究怎麼殺的嗎?」
隨后他幽怨地看著我,「你看我像鬼嗎?還有你是怎麼進我倆被窩的?」
10
晴天霹靂呀。
腦袋嗡嗡的。
雖然我現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,現在是不是幻覺我都不知道,但此情此景著實有點尷了個大尬。
這......應該不是幻覺。
小狐貍最擅長幻覺,我不敢保證一定能從幻覺里出來,但肯定是可以分辨出來的。
對,小狐貍呢?
起身四下看了一圈。
一間普通的民房,我躺在臥室的床上,左邊是正在穿衣的漂亮女人,右邊是面帶幽怨和不解的女人老公。
「大哥,我問你呢,你是怎麼進到我們被窩和我媳婦干那事的?」
「額,這個,說出來你可能不信,我是嗖一下就進來的。」
「嗖一下?」
男人面色不好,但沒有什麼怒意,看來是個陽光大暖男。
「那個,我是個道士,道士知道吧,能捉邪祟那種,你們這有邪祟,我就來了,然后吧,那個那個,邪祟就在床上,對對對,而且我和你媳婦也不是干那事,我倆是做法呢。」
「確定是做法?」男人一臉不信。
「就是做法,別的什麼都沒做。」
一番言語糊弄,男人雖然不信,但也沒有為難我。
他起身下床,二十多分鐘又回來了,端了兩碗面條,遞給女人一碗,看了看我,把另外一碗遞給我,他轉身出去又盛了一碗。
好人吶。
我吸溜著面條,感受嘴里這真實得不能再真實的觸感。
極力思考著,這特娘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。
飛進我耳朵里的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?怎麼可能帶著我直接穿越了,或者說讓我進入了一個我都看不破的幻境。
這里是哪?
身邊的女人我認識,是那只女鬼,可她怎麼又變回人了?
「我們村子鬧鬼,你要是能捉了,我就不在意你對我媳婦做的那事了。」
「噗。」一口面條差點嗆死我,「大哥,你真是好人,別說捉鬼,耗子我都一招兒幫你捉了。
」
那男人說,從上個星期開始,村子就不對勁。
半夜總會有孩子的哭聲,窗戶外面也會有黑影一閃而過,好多戶人家都看見過。
大門也會被風吹開,陰冷陰冷的,可出去關門的時候才發現,外面沒有一絲絲的風。
還有,過了半夜十二點,狗叫雞跳的,吵得人睡不著。
隔天再看,狗像被嚇傻了一樣,蜷縮在窩里瑟瑟發抖,雞莫名死了好幾只。
我繞著村子轉了好幾圈,沒有鬼,沒有妖怪,沒有邪祟。
村民嘴里的不正常現象,我也沒見到。
這村子富足,平靜,祥和,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,哪里有鬼?
「劉根兒,村長回來啦。」
男人叫劉根兒,女人叫黃悠悠,現在喊話的是劉根兒家的鄰居。
鄰居推門進來,看見我們三人齊齊盤腿坐在床上,一時語塞,感嘆這畫面是如此的和諧。
好在他沒忘了正事兒。
「村長回來了,帶來一個戲班子,說是唱了鬼戲,咱們村兒以后就不會鬧鬼啦。」
我的眼睛瞬間瞇成一條縫。
11
村長領著二十多人,點頭哈腰地帶進村子。
膽子大的村民會圍著他們看,膽小一些的躲在自己門框后面,小心翼翼地看著。
我皺著眉,打量著這一群戲子。
村子里沒有鬼,我確定,這一群人就是來騙錢的。
領頭的那人一身長衫,看著很儒雅。
「咔嚓。」一道驚雷在我的腦子里炸開,我說這人怎麼看著那麼眼熟,這不是年輕版的金主爸爸麼。
「劉根兒,今年是哪一年?」
「83 年吶,怎麼了?」
83 年?
這些,應該是女鬼黃悠悠想讓我看的當年的真相。
12
一切準備就緒,領頭人一直在和村長交代注意事項。
「等太陽落了山,所有人就都不要出門了,而且太陽落山之前,所有大人小孩都要喝一碗陽水,不然會被鬼附身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