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媽的，你公婆怎麼就非得要個孩子？沒有孩子公司就不給咱們倆？」

男人粗暴地按著阿珠的頭，眼睛里都是冷血：「還他媽不是因為你，你能生，至于費這麼大勁？」

「你個王八蛋，我為什麼不能生？還不是避孕藥吃多了？」

「滾吧，你那些避孕藥，不一定是和誰在床上吃的，你那個浪勁兒，我不知道？」

「我浪還不是為了公司？」

「你浪就是單純因為騷。」

兩人互相對話，沒人在意地上掙扎、嘶喊、痛哭流涕的阿珠。

「這丫頭，不錯，真嫩。」

「嫩你好好玩吧，早點讓她生孩子。」

「你不管我？」男人眼里滿是興奮。

「懶得管你。」文瑩瑩出了房間。

第二天，家里墻壁上，多了很多鐵環。

25

「孩子，我的孩子，你們還給我。」

阿珠被吊在空中，拼命地伸手，想摸一摸男人懷里的孩子。

男人用內褲堵住了阿珠的嘴：

「你的孩子，也是我的孩子，可惜是個女孩，來，咱倆再努把力，生個兒子。」

26

第二個孩子是個男孩，文瑩瑩的公婆很高興。

家里所有人都很高興。

阿珠，只能被吊在房間里，癡癡傻傻的。

就算被放下來，也不會跑不會叫，她瘋了。

又被玩弄了幾年，男人膩了。

阿珠死了。

27

「呼呼呼——」

好不容易，我才從阿珠的記憶力掙脫出來。

到現在那股滔天的恨意還在我的胸腔里亂撞，我恨不得把那狗男人挫骨揚灰，恨不得把尸體還沒涼透的文瑩瑩碎尸萬段。

這種人，該死！

阿珠看向我，它現在，不對，她現在對我好像多了一種別樣的感情。

「進來吧，事出突然，有點簡陋，你多擔待，回了山給你換個好點的房子。

」

阿珠愣愣的，化成一道紅煙，鉆進了紅酒瓶，我也趕緊把木塞蓋好，怕阿珠隨意跑出來。

「啊！好疼！」

那一瞬間, 腦袋好像被萬年冰雪給凍住了一樣，這是陰氣入了腦。

沒辦法, 這養鬼術本來就是邪術，肯定是有后遺癥的，影響陽壽那都是最基本的。

日日夜夜被陰氣侵蝕才是最難受的。

但一想到阿珠凄慘的身世, 這個忙，我肯定要幫。

28

回山路上，我有些理解師父了。

知道了他為什麼會遭雷劫，知道了他為什麼會把我的修為拍散。

我們道士，度鬼是比較蠻橫的。

不像和尚, 和尚是超度, 是勸說, 是在你耳邊磨嘰你, 投胎去吧投胎去吧。

道士不講那些, 聽話你就自己去死，不聽話我就幫你去死。

而師父這麼多年, 除了那麼多邪祟，都是該死的嗎？

就那個金萬山，他真就像他自己說的那麼清白？

天道, 沒有打算讓邪祟滅了他的意思？

如果有的話，師父一生違背了多少次天道, 才會讓上天不惜降下天劫？

就文瑩瑩這種人, 不該死嗎？肯定是該死的，但是人家做事隱蔽, 沒有證據，逍遙快活, 能拿她怎樣？

只能化作厲鬼，回來報復。

很多來報仇的厲鬼還被我們給收了, 這他媽什麼事？

師父死之前, 看透了這些, 拍散了我的修為。

不是不讓我度世捉鬼, 而是不讓我那麼粗暴地捉鬼。

讓我弄清楚事情的緣由, 也讓我自己有個選擇, 這只邪祟，到底該不該度。

至于養鬼這種事, 我不知道對不對。

道門肯定是反對的, 但天劫反不反對，我不知道。

我就確信一點,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，這肯定是沒錯的。

只要我認這個理，就不會錯。

回到山頂, 我輕輕地拍了拍紅酒瓶：「怎麼樣阿珠？這地方不錯吧？」

酒瓶震了震, 我知道，這是阿珠在表達肯定。

「今天先休息一天，明兒給你換個好家。」

酒瓶又震了震。

「啥？你說這酒瓶不錯, 不想換了？」

「不是，阿珠，你怕不是個酒蒙子吧？」

（全文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