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小看你了,你們人界能成為萬界樞紐,這科學一道,果然還是有些成就。」
我抱著背包,緩緩退到江月身邊,「知道就好。」
「你如果識相,就該回你的冥界好好當你的冥君,人界還是有很多你惹不起的存在。」
冥君嘴角上揚,扳著手指笑道:「第一,如果你實力僅限于此的話,那你肯定不是我惹不起的存在。
第二,我會回冥界——只要等吉時一到,我和江月小姐將結為冥侶……」
他碰到我的底線了,我立馬從背包中抽出最后裝備——手持小炮臺,「賊心不死,看來要用真理教你做人了!」
冥君嚴陣以待,他背上伸出幾百條觸手。
每一條都比我頭還粗,有十幾米長,在空中翻飛舞動。
遮天蔽日。
我冷笑著按下發射鍵,「也就看著嚇人,我這炮雖然只有一發,但足以讓你和這些惡心觸手們徹底消失!」
【量子黑洞炮·空間塌陷。】
這是我的底牌,也是目前人類手持武器中最先進的裝備。
炮臺發射的量子彈會通過量子擾動,在目標點形成一個高能焦點,破壞空間連續性,形成微型黑洞。
這種黑洞極不穩定,會在極短時間內坍縮,使得附近的一切物質徹底湮滅。
冥君的每一條觸手都繃緊了肌肉,他雙手結印,在身前布下了數十道黑紅光圈一樣的屏障,準備迎接我這致命一擊。
可惜,幾秒鐘之后,炮臺仍一點反應都沒有。
我突然意識到一個極大的問題——
為了趕末班高鐵,忘了給它充能了!
21
最怕空氣突然安靜。
更怕安靜之后爆發的哄堂大笑。
所有的怪物都開始瘋狂笑起來。
就連冥君也忍不住嘲諷:「你的炮呢?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?
「不會是吹牛的吧?哈哈哈……」
我臉色煞白,尷尬地看了眼江月。
她沒有怪我,而是小聲催促:「趁現在,趕緊跑,還來得及!」
我深吸一口氣,丟下她是絕不可能的。
更何況,事情還不是沒有轉機!
科學的盡頭是——神學!
我一把攥住胸前的玉牌,咬破拇指,將指尖按在玉牌之上。
學著我爸曾經示范給我看過的動作,用力把玉牌按在地上。
「第五十七代鐘馗傳人,請借圣君之力!」
指尖血瘋狂涌入玉牌,在玉牌的玄奧紋路之間飛快奔跑,一道血色符咒騰空而出。
符咒之上——
圣君鐘馗的虛影,凌空而現。
怪物們的笑聲戛然而止,仿佛都在一瞬間被扼住了喉嚨。
「鐘……鐘馗……鬼神鐘馗!」
「靠靠靠,怎麼是這個天煞兇神!不行,我要回家找媽媽!」
「老大老大,我站不穩了老大。」
老祖宗不愧是鬼煞克星,僅僅是一個虛影,就讓這些幽冥族全體慌了神。
冥君神色嚴肅,「慌什麼?又不是真的馗圣,一道虛影而已,未必比我分身強。」
說話間,鐘馗虛影已經高舉斬鬼劍,朝著冥君當頭砍下。
斬鬼劍與冥君的十七八道光圈轟然相撞,整個廣場地動山搖。
在砍碎了七道光圈之后,斬鬼劍力道已盡。
冥君身后的巨大觸手紛紛朝著鐘馗虛影纏繞過去。
鐘馗虛影松開斬鬼劍,凌空畫符,一道道符咒出現在空中,紛紛打在那些觸手上。
陣陣雷光閃爍。
一條條觸手都如遭電擊,萎靡落地。
一股烤肉香味飄進鼻中。
冥君臉色發青,高舉右手,虛空一抓。
【血月·鎮虛空。】
隨著他這一抓,整個天空都轟隆隆地壓了下來。
仿佛要將我們所有人都壓成粉末。
死亡的窒息感撲面而來。
鐘馗虛影左手一招,一根鋼鞭瞬間出現在手中。
【打鬼鞭。】
一鞭下去,所有的觸手都被打得皮開肉綻,紛紛退開。
隨即他右手朝天張開,口中念咒,一方通體泛著金光的印章從天而降,落在他手中。
【鎮鬼印。】
他左手揮舞著打鬼鞭,右手持著鎮鬼印,朝著壓下來的天幕印了上去……
「轟——」
鎮鬼印和天幕重重撞在了一起。
一道耀眼的光芒亮起,甚至蓋過了我那些核聚變照明珠。
巨大的沖擊波如浪潮一般,一波又一波地沖刷著整個廣場。
我按下噴火槍保險,量子屏障再度展開,把我和江月護在了身后。
天昏地暗中,不時傳來幽冥族和其他玩家的慘叫。
但這種時候,也管不了其他人了。
22
過了大概一分鐘,沖擊波才徹底結束。
天空中血月不見了,只留下幾點稀星。
鐘馗虛影也徹底消失。
一股脫力感涌上心頭,我手中的玉牌瞬間四分五裂。
臺下的幽冥族似乎在沖擊波的洗禮下,消失殆盡。
冥君則衣衫破敗,勉力站在臺階上。
他原本瓷白的皮膚像褪色一樣,出現了很多黝黑的缺口,顯然也受傷不輕。
「哈哈哈哈哈」,他卻狂笑起來,「這就是你的最終底牌?可惜,沒用了。新娘,還是我的!」
「做你的夢!」
一道身影從我身后飛出,越過頭頂,朝著冥君沖去。
是江月,她身上的幽冥索解開了!
江月指尖夾著一張符,趁著冥君放松警惕的機會,貼在了他的腦門上。
然后倒飛而回,輕盈地落在我身前。
等等。
我女朋友,會飛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