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「根本無法成為這樣一條細線。」
「這樣一條細線,需要三四個成人之血,終日喂養,才能養成。」
我突然想到,近日來城內發了幾起謀殺案,死者都是全身放血而死。
人心惶惶,很多人說是吸血鬼作怪。
剛要再仔細問他,只見他只說了一句:「果然有幾分真本事。」
我一臉嚴肅的盯著他,說道:「你在哪里?」
來人「哼」了一聲,屏幕后似是傳來了什麼尖銳的聲音。
切掉了連線,屏幕上只留下我一人。
彈幕飛快的滾動起來。
「大白天的我是不是聽到鬼叫了?」
「我去,這要不是主播找的托,我倒立洗頭!」
「男人,今天這劇本勾起我的好奇心了。」
因出了這麼一件事,我無心繼續直播。
又看了幾樣粉絲的藏品,扯皮了兩句,就找了借口匆忙下播。
下播后,我打開父親留下來的箱子,在其中的幾張褶皺的黃紙上畫了幾筆。
只見筆跡四散開來,匯聚在其中一張符紙上。
抓起符紙,我立刻打電話找到警局的一位老熟人霍承奇。
我兩勉強算的上是「青梅竹馬」,畢竟都是子承父業。
以前我父親和他父親合作的親密無間,他們倆決定隱退后,吩咐我們彼此照應。
只不過跟我一樣,霍承奇也對我們家這卜算畫符的本事半信半疑,從小沒少擠兌我。
電話剛一接通,只聽一陣低沉又不耐煩的聲音傳來。
「董亦初,你最好有急事,我這手頭好幾個案子!」
我把早上的來龍去脈跟他講了一遍,雖然他嘴上十分不耐,但也答應了下班后就來找我。
我在警局門口等到傍晚,霍承奇從暮色中走來的身影著實讓我驚艷一把。
他一上車,就看到我貼在方向盤上的黃符。
皺了皺眉頭:「你這玩意能帶咱們找到他的窩點?」
我嘿嘿一笑,其實我也是第一次用,但我還是斬釘截鐵的點點頭。
「董哥出品,必屬精品!」
05
事實證明,符咒控制的方向盤除了轉彎太猛以外,
操作的行云流水程度大大證實了我這個清符宗傳人的可靠性。
一路狂飆,很快就到了一處偏僻的廢棄樓旁。
下車時我覺得自己腿都在打圈,霍承奇一下子就沖了出去。
挺拔的身姿像是要淹沒在黑暗里,我心中一驚,連忙跟了上去。
一邊小跑一邊喊:「走慢點走慢點,這麼不尊重大師呢!」
前面的身影頓了一下,然后越跑越快。
一進建筑的大門,一陣陰寒之氣便撲面而來,讓我不由得打了一陣寒顫。
夜深露重,這棟樓廢棄已舊,沒有通電,漆黑不見五指。
霍承奇打開手電,光筆直的照射出去,只余留一些散射的殘影。
四周鬼影森森,似是有許多妖魔在伺機而動。
再向前走,我看到了一張桌子,正是今早直播時黑衣人照到的那塊。
只見其背后布滿紅色的斑駁,似是血污。
我湊近用鼻子嗅了嗅,朝霍承奇搖搖頭:「是牲畜血。」
除了這一點,我們又搜遍了整棟樓,愣是一點不妥都沒有。
他有些不耐煩:「董亦初,你不能因為人家在廢樓里殺雞宰羊,就把人家抓起來把?」
「我沒空跟你裝神弄鬼。」
我指著一處明顯有補過痕跡的墻說道:「我覺得這里有問題,不如鑿開看看。」
還沒等他說話,突然一道黑色的飛影略過,直沖我們而來。
我趕快拉著霍承奇彎下身子躲了過去。
待到手電筒的光打在它身上,只看到是一個面孔似人,雙翅骨骼枯瘦的怪物飛過。
借著燈光不明,不斷的向我們發起攻擊。
霍承奇雙目瞪的滾圓,看著我:「你不是道士嘛,抓啊!」
我光躲都氣喘吁吁,找到空隙就喊到,「我是符宗的,我沒空畫符啊!」
「再說了,這一看就是人為飼養,它不是妖,我可收不了!」
霍承奇罵了一句,卻也無可奈何,只能護著我朝樓外走去。
好在他這些年沒白訓練,身手不錯,這蝙蝠怪物又怕光。
光一打在身上,就不敢直面而來,總算有驚無險的出了廢棄樓。
06
霍承乾嫌棄我是個需要吟誦時間過長的法師。
第二天直接找了一群人,又去了一趟廢樓,順利的打開墻面。
果然發現了三具全身被放了血的女尸。
但案子到這里就再也沒有任何進展,所有線索像石沉大海。
因為黑衣人第一次是主動找上我。
所以這幾日我一直在直播。
霍承奇也派了人專門盯著我的直播間。
「您這對盤子,應該是昨天燒的。」
「這是清代仿制的定窯,您這個可以的,有收藏價值。」
一連播了好幾天,倒是有不少能「刑」的。
但是案子卻沒有絲毫進展,直到有個小哥連上了我。
開始我還沒有在意,只以為是「普普通通」的富二代。
「這是卡 10 的翡翠珠子,又有種,水色也好,幾百個 w 了啊。」
彈幕也都是正常的直呼「666」
他又拿出來一塊半壁血紅的古玉,我一看,就知道有事兒來了。
「把它放在陽光底下看看。」
肉質細膩,血色濃郁又流動晶瑩,比上次的玉鐲一看就貴重了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