壞了壞了,他又高了,好像還壯了些。
臉上的那道疤真嚇人,他進去的時候還沒有呢,應該是在里面被人打的。
他那眼神是什麼意思?
對我的憐憫還是挑釁?
「哥,好久不見。」
他和以前一樣,還那麼的天真。
「嗯。」
我不想跟他說話,拿起酒杯喝了一口。
「爸...還好吧?」
「死三年了。」
這傻小子,還想跟我爭家產呢?
三年前,那老東西還想跟我留一手,偷偷把遺囑改了。
也不看看我是誰,我直接跟他講,他把東西給我還好說,要是耍心眼子,他孫女的安全我可不敢保障。
「哦。」
他眼睛低垂,低著頭看不出表情。
但我內心在偷偷的樂,傻了吧,家產他一分也拿不到。
「我女兒...」
「什麼你女兒?那是我女兒!」
還想著過來爭女兒?我白養的?
他好像沒想到我會這麼說。
「來哥,喝一個!」
他猛的喝了一大口白酒,沒再說話。
后來我有點喝多了,隱約的記得他說想要見見許佳慧,我沒同意。
24.
這小子,打聽好了是吧?
許佳慧是走讀生,每月只有月中和月末回來幾天,他就趕著這兩天來是吧?
不行,我得跟許佳慧說明白了。
「這是許印,你親叔叔,年輕犯了事,剛從監獄出來。」
小孩懂什麼?進了監獄就是壞人,我看你還敢壞人有什麼來往。
許印愣了一下,顯然是沒想到我會這麼說,臉色微變。
他還拉著許佳慧的手,要出去買東西?
我給了許佳慧一個眼神,用眼神告訴她今天要是敢跟許印出去,回來我打死她。
嗯,佳慧還是聽話的,把手抽了出來。
看來最近還是少打她兩頓吧。
后來喝的有點多,說的啥我也忘了,好像還是要把許佳慧接回去這類的話。
哼,怎麼可能呢。
25.
今天老王請喝酒,五十二度的小燒,有點意思。
許印也在飯桌上,跟我吵了一架。
這小子,膽越來越肥了。
這才回來幾天啊?
跟我吵了多少架,今天還在這麼多人的場合駁我的面子,真該死。
這酒喝的真鬧心!
家里這破門也該修修了,開門關門跟鬧鬼一樣。
家里有人,不會是進賊了吧。
我撐起點精神,發現是應該在學校的許佳慧。
看見她我就想起他那個死爹。
真煩人。
我掄起手,給了她一嘴巴子。
看著她委屈的表情,我的心情也舒暢了許多。
「爸,喝點水。」
我愣了一下,隨后盯著她。
小畜生長得和莉莉有點像,有點美人樣。
只要過了明年,我就把她送到張麻子家,再把地和房子都賣了,讓許印和張麻子去扯皮吧。
「佳慧,爸喝醉了,又打了你...疼嗎?」
說假話又不要錢,小畜生今天有心了,剛才打的好像是有點狠。
「沒事爸,快喝點水吧。」
剛才吵架是吵的有點渴,小畜生做的還不錯,這兩天少打幾頓。
這酒度數是有點高,頭暈暈的。
嘴里怎麼有點苦?
小畜生躲在屋子里偷看誰呢!
你再看我打...
我...
大門怎麼開了。
聲音真吵。
這破門是該修修了。
26.許佳慧
我被帶到了審訊室。
直到燈光打在我的臉上,我的大腦依然是一片空白。
坦白從寬,抗拒從嚴。
這八個字壓得我喘不上氣來。
「許佳慧,你好,我是秦風。」
透過燈光,我勉強看清對面桌子后坐著一男一女。
「不用緊張,我有些事情想問問你。」
秦風揮了一下手,我沒明白什麼意思。
半分鐘不到,一杯溫水放在了我的手邊。
我小口抿了一下,低頭沒有說話。
人不是我殺的,警察說什麼我都不會承認。
我不斷給自己加油打氣。
加油,許佳慧,你可以的!
「王婉婷,你認識嗎?」
誰?王婉婷是誰?不是我父親死了才查到我頭上的?
「不認識。」
我搖了搖頭,我真不認識。
「哦,那這個人你認識嗎?」
秦風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,走到我面前,在我的小桌板上放了一張照片。
我頓時瞳孔一縮。
是那個總搶我錢打我的女混混的頭。
「認...認識。」
我點了點頭。
「你最后一次見到她是什麼時候?」
「好像是 4 天前,我已經好幾天沒有見過她了。」
我松了口氣,不是父親的事情,那看來和我沒關系。
「你們是什麼關系?」
「我們...」
我沒有隱瞞,把她怎麼欺負我的,平時對我做的那些事都說了出來。
平常沒有人聽我說話,也許是壓抑久了,這次我的話很多。
「好的,許同學,也就是說,王婉婷長期對你進行人身和精神上的攻擊沒錯吧?」
「是的。」
「所以你對她充滿了怨恨,充滿了敵意,甚至想把她抽筋拔骨對嗎?」
「這...我沒有這種想法。」
我抬頭看了眼秦風。
秦風面無表情,我不知道他是在開玩笑還是什麼,但我沒有想殺王婉婷的念頭。
她對我做的事不及我父親的千分之一。
「那好,我換個問題。」
秦風停頓了一下。
「17 號下午 3 點,你在哪里?」
17 號?今天是 22 號,那就是 5 天前。
5 天前,我...我好像翻墻出去買了農藥。
我把頭埋的更低了,沒有說話。
「我提醒你一下,去鎮子買了農藥吧?」
!
27.
「然后用農藥把王婉婷毒死,殺了她,然后把她尸體藏了起來對吧?」
「是...什麼?」
我心臟漏了一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