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王大明,今年 30 歲,是 15 路車的公交車司機。
最近我開夜班車,從公主府到公主墳那一段路,總會在車載通訊里聽到一個陌生司機在說話。
他告訴我他也是開 15 路公交車的,不過他身處的年代是 15 年前,也就是 2001 年,一開始我不相信。
直到他放了一段廣播里的準點報時給我聽,里面清晰地說著:「現在為您準點報時,現在是 2001 年 6 月 1 日晚上 22 點整。」
01
聽完廣播里的聲音,我蒙了大半天。
最后我對通訊臺那邊的人喊道:「你有什麼毛病吧?從哪里錄了這麼一段 15 年前的準點報時來嚇唬我?」
誰知道那邊緩了好一會兒才對我說道:「公交總站的司機休息室沒有變吧?」
我回答沒有變,還是那個又破又爛的地方。
聽到我的回答,他笑了起來,隨后他說道:「你今晚交班后,去休息室的第二塊天花板那兒找一下,我留了小禮物給你!」
說完這話,頻道里就沒有聲音了。
而我在回去交班后,也忘記了這件事情。
直到第二天早上 10 點,我來公司簽到的時候,一進門,我就看到了維修師傅,正在修理天花板。
他隨手一掏,居然從天花板上面掏出了一條熊貓香煙。
看到這條香煙,維修師傅一臉驚奇道:「這條煙是誰放上去的啊?這種煙可是 10 年前就絕版了,誰能想到天花板上還藏著一條!」
聽到維修師傅的感慨,我突然想起了昨晚頻道里的那個男人說的話,我心想,難道這就是那個男人送給我的小禮物?
上車后,我打開了通訊頻道,沒事就喊一聲,希望那個同樣開 15 路車的男人,能夠回應我。
可是從下午 1 點,一直到晚上 9 點,都沒有人回應我。
直到我開著車子再次來到公主府到公主墳這一段路時,突然那邊就傳來了那個男人的聲音,他不停地在喊:「王大明,王大明,你收到我的禮物了嗎?」
聽到頻道里的喊聲,我沉默了許久,最后我對那頭問了一句:「你真的是在 2001 年嗎?」
那邊答:「我騙你干嗎,我就是在 2001 年!」
「那你能不能在今晚 10 點多的時候幫忙報一個警?」
「報警,報什麼警?」
那邊問。
我深吸了一口氣,對那邊說道:「因為我爸媽就是 2001 年 6 月 2 日晚上 10 點多在一橋那兒跳橋自殺的。當時下著大雨,根本就沒有人發現,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有人報警!如果當時有人早點報警,可能我爸媽不會死!」
那邊頓了一下,說了一聲好,隨后我就聽到了那邊在打電話報警了。
就在我準備詢問警察有沒有去的時候,突然頻道里又沒有聲音了。
02
按照正常邏輯,如果頻道里的那個人沒有說謊,他真的在 2001 年,而且真的報警打了求助電話。
那歷史一定就會改變了。
可是直到我收班回家,我的人生軌跡還是沒有絲毫改變。
就在我以為頻道里的那個人,說了謊。
他就是一個騙子時!
我的手機上,突然收到了「爸爸」的來電。
我戰戰兢兢地接過電話一聽,那邊果然是我父親的聲音。
他在電話里說道:「記住了,明天是你媽媽的忌日,明天早上陪我去一趟陵園!」
直到掛斷電話,我都不敢相信我聽到了什麼。
可是就在我愣神的瞬間,突然無數信息涌入了我的腦中。
2001 年 6 月 2 日,我父母相約去一橋那邊散步,隨后母親失足掉進了江里。
父親試圖去救,可是他也不會游泳。
就在千鈞一發的時刻,警察及時趕到,最后我父親活了下來,而我母親永遠地沉入了江底。
從那以后,每年的 6 月 3 日就是我母親的忌日。
腦中瞬間涌入這些信息,我還是有點不相信。
當夜,我就打了車,直接殺到了老家。當我敲門進去,看到父親果然還活著的時候。
頓時我就相信了車載頻道里那個男人說的話,他確實活在 2001 年,他確實能夠改變歷史!
「兒啊,你怎麼了?怎麼半夜跑回來了?」
父親看著我滿頭大汗的樣子,滿是擔心。
而我卻是抱著父親號啕大哭了起來。
第二天,一大早,吃完父親親手做的早餐以后,我又陪著父親去了一趟母親的墓地,這才回公司上班。
回公司后我干的第一件事,就是去調公司檔案,查 15 年前,到底是誰在開 15 路公交車。
可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,我折騰了一個下午,卻沒有找到 15 路車的任何信息。
「老宋,這是怎麼回事?為什麼別的車子都有詳細的檔案紀錄,唯獨 15 路車沒有?」
「怎麼可能?公司所有線路的車子都有完整的信息紀錄的啊!」
老宋不信,親自翻看起了所有的線路資料。
最后他翻看了一個小時也沒有看到 15 路公交的資料。老宋沒辦法,只能打了一個電話給公司的老師傅了解情況。
而對方也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話,瞬間就讓老宋愣住了。
「怎麼了,老宋,你怎麼不說話了?」
我看著老宋拿著聽筒不說話了,一臉好奇地看著他。
而老宋呢,卻是猶豫了一下,這才放下話筒。
等到他坐下來以后,他讓我給他一支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