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一睜眼,已經是第二天清晨。
而妹妹一改往日睡懶覺的習慣,竟然一大早起來將早飯做完了。
我驚訝地看著桌上豐盛的菜肴不免蹙眉。
桌上的全是肉,就在我疑惑我家什麼時候買這麼多肉時,我妹妹湊過來貼著我臉道:「姐姐,快嘗嘗,我新學的手藝,昨晚我和媽說要學做菜,媽就把屠老三送來的一頭豬殺了。」
彼時我媽也來了,笑呵呵說道:「你看看你妹妹多懂事。」
「好啦媽,你們快嘗嘗。」
我抬手夾起一塊肉放進碗里,忽然停下動作,我轉頭看向妹妹,「二妞,屠老三呢?」
我妹妹吃肉的動作一頓,啪地放下了筷子,她語氣不屑道:「昨晚完事了我就讓他滾了啊,又不是夫妻還想在我閨房睡覺?」
我媽應道:「就是就是,二妞可是龍女,他們那些臭魚爛蝦哪配。」
我聞言不語,低頭吃肉。
心里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。
可就當我低頭看清碗里那塊帶著圖案的肉時,我徹底僵住了。
3
在我印象里,屠老三的胳膊上有一小塊箭頭刺青。
我緊張地咽了口唾沫,朝我妹妹看去,只見她吃得大塊朵頤,而我媽只是蹙眉嫌棄這肉過于油膩,口感不太好。
似乎發現異常的就我一個人。
忽然,我妹妹轉頭道:「姐,你怎麼不吃啊?你不是最愛吃肉了嗎?」
她赤裸裸地盯著我,我被盯得頭皮發麻,只覺得這肉是必須得在她眼前吃下去。
「有點燙,我吹吹。」
說完,我將肉搗鼓成小塊,塞了一小塊在嘴里。
在我妹妹的監督下,我作勢咽了下去。
好在我妹妹沒繼續盯著我,而是和我媽去外頭迎接下一批來求偶的男人們。
而我抓住時機,摁住自己的舌頭,將那塊肉吐了出來用紙巾包好,并又用袋子裝了桌上的幾小塊肉藏進了口袋。
「媽,我去收谷子去了。」
我打完招呼,撒腿就往屠老三家里跑。
「屠老三回來了嗎?」
我話一出口,屠夫一家面面相覷,「老三不是去找你妹妹去了嗎?」
聞言,我心一跳,看來屠老三昨晚沒回家,為了不打草驚蛇,我作勢一拍腦袋。
「哎,看我這記性,我都忙忘了。」
心里的猜測令我喘不過氣來,總覺得玄乎又震驚。
忽然想到昨晚王二奶奶那沒頭沒腦的話,我只覺得奇怪。
就在我抄小路回家時,忽然有一打扮灰頭土臉的人抓住了我。
他神色嚴肅,視線直直地落在了我身上。
「你身上怎麼一股尸臭味?」
聞言,我大驚失色,「你是誰?」
他瞅了我一眼,往地上一坐,「盜墓的,看不出來嗎?」
我來不及多想,將那幾塊偷偷帶出來的肉遞給面前的男人。
盜墓的人多半會對尸臭的氣息特別熟悉。
果不其然,他只是看一眼,就確定這就是死人的肉。
并且死者還是個胖子,并且剛死不久。
「你哪來的這些肉?你殺人了?」
我聞言連忙搖頭,本就被我妹妹竟然真的殺了屠老三的事情弄得面色發白。
話落,面前這男人忽然站起身,「你自己好自為之,哦對了,你們村的守村人你可得小心些。」
待他似一陣煙消失后,我渾身冰冷,呆愣在原地。
回過神時,王二奶奶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我身邊。
此時我帶出來的幾塊肉還沒來得及收回去。
「現在,你總該信奶奶了吧,你妹妹是個妖怪。
」
看著面前神情古怪的王二奶奶,和剛剛那男人走時的警告,我一時間思緒紊亂。
「那為什麼道長說我妹妹是龍女?」
誰知我這句話不知道哪刺激到了王二奶,她勃然大怒道:「哼!聽那個瞎算子放屁!」
「你若不信,你這幾天好好關注你妹妹和那些男人,到時候你便會來找我。」
目送完王二奶奶離開,我連忙跑回了家。
一到家,我遲疑道:「媽,剛剛路過屠老三家,屠老三似乎沒回家。」
邊說我邊打量著我妹,只見她的面色沒什麼變化道:「誰管他去哪了,那麼大個人了,總不會走丟啊。」
我聳聳肩膀應和道:「我也是說啊,就怕那家人到時候賴妹妹身上。」
我媽當即打斷,「管他的,你快點吃飯,吃完給你妹妹房間收拾收拾,今晚又要來個。」
桌上依舊是那些肉,我看得沒食欲,干吃完飯轉身去了我妹妹房間。
一到房間,我就沖到那與我房間隔著的一堵墻,那兒有一個洞,被我妹妹用東西塞了起來,我將它悄悄清理掉,并用東西暫時先將洞隱藏住。
當晚我妹妹拐著那胖子癡漢進屋時,我就溜回了房間等著,等得困意上頭時,忽然對面傳來一聲驚呼。
這聲驚呼和昨晚我迷糊時聽到的大差不差,都是男人的驚呼。
今晚湊得近聽著,倒覺得這一聲更像是壓抑的慘叫聲……
我趴在地上悄悄地挪開了遮擋洞的東西。
而入眼的一幕,徹底將我嚇傻了。
只見我妹妹四肢撐在那男人身上,埋頭在他的胸前啃食著。
而那男人的胸前早被啃出一塊骷髏。
我驚訝得差點叫出聲來。
忽然我妹妹抬頭,目光直直地向這掃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