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蔣盤,紙人許,廖呈,唐仃他們……卻被堵死在了墓室里?!
我只覺得胸口一悶,那種難受的感覺,都開始讓我眼前發黑。
猛地揚起拳頭,我一拳狠狠砸在了一塊亂石上……
“大哥……許叔……廖兄……”
我幾乎是顫巍巍的喊出聲。
剛才的喜悅,完全消失不見了,剩下的只有滋生而起的絕望。
這墓道很深,絕非我一人之力可以挖開。
我現在出去,再到山脈外找人,等我帶回來人,就算是那羽化惡尸沒有再出事。
其余人都不可能堅持那麼久……
我已經感受到嘴角一絲腥甜,我不知道是急火攻心的逆血,還是我咬破了牙關!
可就在這時,身后卻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,還有驚喜的喊聲!
“陰……陰陽?!”
我整個人都是一呆。
這聲音很熟悉,蒼老中透著狂喜,震驚……
我幻聽了?!
顫巍巍的轉過身去,入目的,居然是紙人許!
他約莫在二三十米外,朝著我這邊疾走過來!
此時殘陽刺目,火燒云讓整個天際都像是一片血海。
一直到紙人許走至我身前,他那條獨臂一把抓住我胳膊的時候,我才確定,那不是幻覺!
紙人許力氣不小,我身上傷口本來就不少,抓的我一陣生疼。
疼,反倒是更清醒!
我眼眶一熱,就覺得有淚水奪眶而出。
“許叔……”我反手也抓住了紙人許的胳膊,心中更是顫栗。
“你們什麼時候出來的?大哥和廖兄呢?”我脫口而出,就匆匆問道。
紙人許幾乎同時問了我,是怎麼出來的?
此間,他眼中又露出幾分驚駭,盯著我的臉,不安道:“他們沒事,可你身上怎麼……這麼多傷……還有陰陽你的眼睛?!”
聽到紙人許這樣說,我心頭的那塊巨石,總算落下去了不少。
我迅速問他,他們人呢?
接著我又說,我出來的過程,說起來就話長了。
等先見過大家,再做詳談。
紙人許連連點頭,低聲道:“應該如此,應該如此!廖先生頹廢,蔣先生悲痛,賴謙在催促我們快些離開,我們已經等了兩天了,大家都以為你出不來了……”
“若是陰陽你再晚一些出來,恐怕我們就要錯過。”
紙人許面色復雜,他話音也戛然而止。
并且,他眼中更多的還是歉意。
我當然曉得這歉意的由來。
是因為兩天了,他們認定我出不來了……
我沒有絲毫覺得責怪,反倒是笑了笑,說道:“許叔,這就是命數,你們要走,這決定也很艱難。在這險地已經停了兩天,臨走之前我出來了,這也是冥冥中的注定。”
“你切莫多想,我們先過去會合,我帶出來了驚喜。”
剛才紙人許的話,我聽得清楚。
蔣盤悲痛,是因為我。
廖呈心里肯定也不好受,不光是因為我折損進去了,此行竹籃打水一場空。
沒有善尸丹,甚至也沒有零正二神的部分術法……
即便是五絕地書和十觀相術厲害,可始終不是廖呈最想要的東西……
而現在,我身上不但有善尸丹,還有陰先生身上的兩本書!
廖呈見了,必定欣喜!
我思緒很快,紙人許往前走去帶路。
我們兩人朝著來時的林子快步走去。
夕陽愈發的重了。
一盞茶的時間,我們就回到了林子前邊兒。
又往前走了一段路,差不多快到了之前我們從石板路出來的位置。
隔著老遠,我就看見那里燒著篝火。
篝火上頭還架著一只似是野兔的動物,正在被烤著。
滋滋聲和噼啪聲不斷傳來。
旁邊兒還圍坐著幾個人。
分別是蔣盤,廖呈,賴謙,還有正在翻動篝火的唐仃。
蔣盤雙眼通紅,整個人很消極,廖呈好不到哪兒去,他臉色都是蒼白無血的。
賴謙則在說話,他低聲道:“蔣先生,廖先生,人生死有命,李陰陽的確出不來了。可這也是命數。”
“李先生大義,讓大家先走,自己取丹,若非如此,留在下面的是廖先生,或者是你。”
“你們兩位都是天賦異稟的先生,更能通情理,想清楚很多事情,這一路上,我們死了多少人?”
“三十余人到此地,幾乎全部折損在這里了,只剩下咱們五個,可咱們不算是空手而回啊,管仙桃的傳承,那兩本堪比地相堪輿的傳承!”
“恐怕,這同樣是冥冥中的命數,天下不讓同時出現這麼強橫的陰陽術,所以五絕地書和十觀相術出世,地相堪輿就……”
賴謙這一番話說的很快,他顯然很迫切,一直是苦口婆心的表情。
我身旁的紙人許,臉色極為難看,陰沉似水。
蔣盤扭頭,他死死的盯著賴謙,一字一句的說道:“賴先生,不要逼我再翻舊賬,我們會出去,但不是現在。”
“若是你再喋喋不休,輕視陰陽的命,我就要好好和你理論理論,你要給個交代!”
賴謙臉色很不好看,他還要開口。
就在這時,廖呈忽然沒有預兆的扭頭朝著我們這邊看來。
我神色很平靜,沉聲開口說道:“賴先生覺得,那兩本書出來,地相堪輿就要折損嗎?”
“我看,這麼多年來,還沒有人敢這麼評價地相堪輿。”
我話音落罷的瞬間,廖呈已經看向了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