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沒有鬧起來殺了你們全村,全憑了李陰陽托我請來了先生,而先生都很棘手,很難解決,要是你們再胡亂來鬧事,我就幫不了你們。”鬼婆子冷聲說道,同時也是警告。
他目光格外冰冷的看著老李頭,同樣也掃視過其余村民。
這時候,不知道人群之中誰說了句:“劉水鬼成這樣,哪兒能全埋怨村里頭?李陰陽是個瘟神,他養了瘟神喪門星二十年,可是報應!”我聽得整個人一愣。
這都不是無名火,而是對說話那人蠻不講理的氣憤。
尤其是報應那兩個字,讓我死死地握緊了拳頭,眼珠子發熱,幾乎是通紅著看老李頭后邊兒的村民。
二叔也是氣得火冒三丈,連著罵了幾句臟話,操字不停。
老李頭這會兒反倒是不兇也不惱了,他讓謝小花男人扶他起來。
磕巴的說道:“這……這事……肯定,是李陰陽害的……他要管……管的,不……不然就……白眼……”
“操,你們才全村的白眼狼!”明顯老李頭這最后一句話,直接將二叔的怒氣完全點燃。
他氣得臉都成了豬肝色,猛地抬腿,一腳就要踹中老李頭的胸口!
我抿著嘴,氣得幾乎要發抖。
可我還是陡然抬手,擋住了二叔的動作。
這一腳踹下去,就老李頭這身板,絕對當場被踹死。
謝小花男人也被嚇到了,他明顯看得出來氣氛的不對,匆匆在老李頭耳邊說話。
接著他又歉意地朝著我們一直躬身作揖,明顯是在打圓場。
其他的那些個村民都在小聲嘀咕什麼,不過都慢慢的朝著村那邊散過去了。
臨了,老李頭還結結巴巴地讓鬼婆子處理了村里頭的事兒,他會準備好酬金。
最后,他才在謝小花男人的攙扶下離開。
“操,我把他們全弄死算求!丟河頭喂魚!”二叔氣急敗壞地一腳蹬在地上,又指著我腦門罵道:“陰陽,你擋著我個錘子!”
“李陰陽攔著你是對的,真踹死了老李頭,和他自殺在這里沒區別。走吧。”
鬼婆子說完,便茍著背,走出了我家院門,朝著村里頭而去。
我不曉得說啥好,只能趕緊跟著鬼婆子往前走。
二叔也跟了出來,他背著苗光陽,還在低聲說什麼,他語速太快,明顯是氣得在自說自話,我就聽不清了。
走了一段距離,我還是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我家。
門口的棺材倒是沒什麼變化,只不過明明是天已經亮了,我家的屋頂上頭卻仿似縈繞著淡淡的黑云一般,著實壓抑逼人。
臨去往羅陰婆家的路上,鬼婆子又說了幾句,大致也說清楚了。
他基本上能斷定,這村長鬧鬼祟的原因,肯定是因為大黃魚兒被別人偷摸走了,而不是他找替死鬼送出去的,他現在找不到替死鬼,自然只能夠天天鬧。
而這事兒我們還的確得管一下,若是不處理了的話,等他害死了村里頭的人,變得越來越兇,遲早還是會找上我。
話音至最后,鬼婆子多瞄了我幾眼。
我心里頭又是咯噔一下。
不消鬼婆子多解釋,我就很清楚,死人怨氣越重,越兇,就會從最開始的化煞尸變得更厲害。
普通的白煞,也就是怨氣害死人而已,到了黑煞,便是執念不散,甚至是做的事情,都和生前有關。
村長這樣子,遲早能害死村里不少人,那他兇到一定程度的時候,肯定會想清楚那大黃魚是他怎麼來的。
那本來就是討死狗要給我的東西!他拿了才死!
那他必定就會找我來算賬!
我這分析絕對是八九不離十!
還沒等我說話,二叔更為忿忿不平地罵道:“給這些雜種揩勾子,真的是倒血霉。”
“這事兒不難處理,找到是誰偷了大黃魚,連錢帶人送到村長他家里頭,第二天就沒事。”鬼婆子平靜搖搖頭,目光還是看了一眼苗光陽。
他眼神復雜:“難的還是李陰陽蒙了劉水鬼,現在成了兇屋兇尸,等苗先生醒來,看能不能解決。”
“不然的話……”鬼婆子話音戛然而止,不再繼續說下去了。
他腳下的速度更快了一些,我們穿過村里頭的時候,因為這會兒白天,又不是中午,有村民小心翼翼地出來擇菜曬太陽。
還有一些村民在院門口潑臟水,倒茶渣,明顯是驅逐晦氣。
尤其是看到我來了,這些人竟然作勢有停下來等我過的動作,還有靠近一些地,竟然直接用力將水朝著我這邊潑過來!
他們潑了水,掉頭就趕緊鉆進屋子里頭,也不再露臉。
二叔氣的破口大罵,引得不少村民養的狗狂吠不止,一時間雞飛狗跳。
不過這些響動,也將村里頭的寂靜驅散了不少。
穿過村子,到了村尾巴羅陰婆的家門外頭。
我們進去之后,我就注意到之前養老雞的那個土墻洞。
二叔背著苗光陽進屋,很快進了旁側的臥房。
鬼婆子倒是停在院子里,忽然說了句:“羅陰婆養的那只雞,你還留著的吧。”
我立刻點點頭:“在九河縣,二叔的朋友家里頭。”
“犬無七年,雞無六載,它年紀快趕上你了,養好了,另外殺術切記少用,它活那麼久不容易,你也還年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