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 月 23 日的晚上,我像往常一樣準備下班回家,卻突然接到了當地人報案。
案件詭異程度,令人感嘆。
我從未想過一組矩陣的背后竟會帶來這麼大故事,多年后我依舊無法從中完全剝離出來。
還記得那晚風很涼,吹得讓人直哆嗦,快要入冬的天氣出來辦案實在讓人痛苦不已。
與我同行的還有一些新警員,他們大多數都是一副認真的表情。
我真的有點羨慕他們全身上下透露的純潔,真不知道多年后他們會不會像我一樣受盡這世間的折磨。
1.死亡重疊式
案件發生在一家路邊小旅館中,336 房間,一個女人被連捅數刀活活捅死。死狀極其悲慘,光是從刀口溢出的鮮血都足夠染紅整間屋子,支離破碎的身體像是用了黏合劑黏合起來,看起來十分嚇人。
但見多了這種尸體,眼前的慘狀還不足以讓我感到奇怪,倒是那些「處」,今天晚飯算是白吃了。
女人的腸道被硬生生地捅破,一進門我就聞到了未消化的食物所散發的酸臭味。
夾雜著那些新警員吐出的飯汁,這股氣味更加濃重。
令我奇怪的是,兇手竟然沒有離開,而是雙眼麻木地盯著地板,右手緊緊地握著匕首,直直地站在案發現場。
我們到的時候當場就把她抓獲。
經過調查,死者名叫「莊玥」,二十八歲,在這家旅館上班。
我隨即讓人調查了這家旅館。
不調查不知道,一調查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,這家旅館竟是一條黃色產業鏈中的一環。
我主觀臆斷,認為莊玥應該也是她們這些人中的一員,畢竟貓窩里面沒老鼠。
兇手名叫「陳雨婷」,也是二十八歲,是一家珠寶店的老板。已婚,有個四歲的孩子。
這家珠寶店倒是沒什麼問題,要是真有問題,肯定就出在她丈夫孫靖西身上。
孫靖西和莊玥以及陳雨婷是一所大學畢業,莊玥中間還因為未知的原因退了學。
從這一點看來莊玥的死不排除仇殺的嫌疑。上學時候人與人交往錯綜復雜,最容易落下些仇怨。ӯż
我們刑偵組準備先從陳雨婷入手,看看能不能從她嘴里套出些什麼。
我也算破過幾個大案,上面人都比較信任,所以我臨危受命,成了當時審問的人。
可第二天一早準備審問時,拘留所老李那邊卻傳來了噩耗。
「陳雨婷死了。」
聽到這個消息時我不由得眉頭緊皺,昨天把她帶回來的時候已經深夜,為了收集相關證據和資料并沒有直接對她進行審問,今天早上剛準備審,她就死了。
這未免也太巧合了。
她死得毫無征兆,監控錄像里沒有發現一點線索。
法醫鑒定,她是吃老鼠藥過多而死。
我仔細想了想,昨天晚上搜東西的時候并未發現老鼠藥。
老鼠藥是從哪里來?
警察局里跑進來奸細了嗎?
我頓感頭大,果然案件就沒有順順利利的。
事情變得撲朔迷離起來,沒辦法,我只好提前開始審問陳雨婷的丈夫——孫靖西。
孫靖西剛被帶進審訊室時,我就很反感他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,合著他老婆的死他一點都不覺得傷心嗎?
憑本事進來的人,哪一個是軟茬?γž
可身為警察我總不能用意氣辦事。
我面容嚴肅,嘴上卻一如既往地和善,「孫靖西,我們想問一些有關你老婆的問題。」
「我什麼時候能走!」孫靖西蹺起二郎腿,打斷我說話,自顧自地說,「家里兒子還等著我做飯呢!」
「一會兒我自掏腰包讓人去你家給你兒子做飯。」我先準備接上他的話。
「警官,我兒子肯定沒吃過警察做的飯。」他死皮賴臉,像一塊牛皮糖。
我覺得審問時插點題外話倒也無關緊要,這總比那些裝啞巴的人強。
「你先給我把問題說清楚。」
我面目表情嚴肅,示意他要識時務。
可惜他并沒有明白我的意思,依舊我行我素。
「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,莊玥的死和我沒關系,是那個臭娘們殺的,我也覺得很心痛,你們要找兇手,為什麼不去問她,在這兒問我?」
說到莊玥這個名字的時候他明顯有點激動,手在不經意之間拍動了桌子。
「莊玥死了,你難道不傷心嗎?」
他淡淡地說:「傷心又有什麼用,死都死了。」
「你不想幫她找到兇手嗎?」我試探性問了一句。
他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我,詫異地問:「兇手不是那臭娘們嗎?」
我搖了搖頭,輕飄飄地吐出一個「不」字。
他先是搖搖頭表示不信,然后大聲問道:「怎麼可能,那天晚上我也在!」
他和莊玥關系很深啊,這都愿意說。
我從他嘴里套出來他那晚在現場的事實。
接著我立即起身走出了審訊室,叫來外面的警員:「我要昨晚那條街的監控錄像,麻煩你給我調過來。」
交代完,我煙癮開始犯了,站在外面點燃了一根香煙。
過了一會兒,監控調來了,我著手打開了它。
很快,我就鎖定了目標。孫靖西昨晚確實在場,并且他還進去過旅館,時間還是在 11 點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