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余歡表示要帶我一起去的時候,我拒絕了。
而是讓他先去郊區公園等著,我隨后自己過去。
當余歡問我為什麼要搞得這麼麻煩時候,我則說:「現在李立言的案子還沒徹底地定性,咱們走動太密,可能會引起黎秋玉的注意。」
對此,余歡當了真,獨自下樓驅車前往指定地點。
我則帶上提前準備好的東西,又開車將兒子送到閨蜜家后,才慢悠悠地去了郊區公園,將車停在一處沒有監控的路口,又讓余歡來接我。
15
前往李立言和韓伶俐藏身之地的時候,我和余歡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。
我問他為什麼會幫李立言犯罪。
余歡說:「我有把柄在他手中,不幫他就會失去工作,可能還要坐牢。幫他,就有一千萬能拿。」
我追問道:「那你是怎麼做到讓他消失的?連警察都找不到他?」
已經徹底地相信我的余歡沒有任何隱瞞。
「簡單。我讓他們假裝去太古里旅游,趁亂上了一輛安排好的貨車。我拉著他們回到咱這,再躲在郊區的民房。只要他們不主動地和外界聯系,警察做夢也不會想到他們已經回來了。」
我道:「那你就不怕警察大規模排查?」
余歡輕蔑的笑道:「大規模排查?你把他們當成什麼緊要人物了?只是普通的人口失蹤案,第一失蹤地點還是太古里,距離咱們幾千里。在沒確鑿的線索的情況下,警察怎麼可能會大規模地拉鋸式排查?」
我松了口氣。
看來后續的麻煩要比我想象中順利。
很快地,余歡就將車停在市區西郊水庫旁邊的排房門口。
我讓余歡先進去動手,韓伶俐可以直接殺,但李立言要留口氣,我有話問他,問完我親自動手。
余歡點了點頭,從車座下面拿出一把匕首別在腰間,讓我稍等,自己獨自進了屋。
不過一會兒,就看到余歡拎著血淋淋的匕首走了出來。
「進去吧,已經失去行動力,你想問什麼抓緊時間問。」
說完,余歡還把匕首塞到我手里。
我冷笑一聲,走了進去。
時隔數月,我終于再次見到李立言。
現在的他,渾身是血,痛苦地趴在地上哀嚎。
在看到我的瞬間,李立言像是明白了全部的經過,驚恐地叫著:「別殺我,別殺我。曼曼,我求求你放過我吧,我知道錯了!我真的知道錯了。」
看著李立言如狗一般求饒的樣子,我滿臉厭惡,想不明白當初我怎麼就瞎了眼,看上這樣的男人。
我用匕首抵住李立言的脖子,冷冷地說道:「我爸媽是不是你害的?」
李立言更怕了,顫顫巍巍地不敢說話。
瞬間,我雙眼含淚:「果然是你害死了他們!為什麼,為什麼!難道你不知道,他們可是把你當成親兒子一樣對待嗎?難道你們不知道,他們老兩口已經決定,以后什麼都留給咱們!」
我憤怒地嘶吼著,一刀一刀地扎在李立言身上。
身后的余歡搶過我手中的匕首,道:「夠了,人已經死了。」
我哭訴道:「可我恨!要不是他,我爸媽就不會死。」
余歡搖了搖頭,嘆道:「其實是你自己傻,從一開始就掉進他的圈套。
「你以為他是愛你才追你,那就大錯特錯了。
「李立言是因為知道你是獨生女,家里還有錢才追的你。
「我和他認識好多年,從他上學開始,他就想方設法地追求各種家境優渥的獨生女。只是那些女人都沒看上過他,也就你上鉤。
「其實他開始是想和你好好地過,再慢慢地吞并家產的。直到他發現韓伶俐的家境比你更好……」
余歡踹了一腳旁邊死去多時的韓伶俐,毫無感情地說道。
「李立言和韓伶俐好上后,就想和你離婚。但韓伶俐的父母都是勢利眼,壓根兒不會看上一個離過婚的窮小子。所以他就想通過弄死你們一家,吞并家產后再追求韓伶俐。他已經被金錢蒙蔽了雙眼,這種人是不會悔改的。就算他真和韓伶俐在一起,韓伶俐也活不久。殺了他也好,為民除害不說,也省得他以后總拿那件事要挾我。」
余歡仿佛對殺人早已習以為常,不但沒有殺人后的恐慌和害怕,反而極為冷靜地處理尸體。
我眼睜睜地看著他用刀將李立言和韓伶俐拆卸成幾塊,又裝進混有石頭的麻袋,然后拖到外面的船上,丟到水庫中心。
等他做完一切,天已黑了。
余歡氣喘吁吁地回到排房,對我說道:「行了,我答應你的事已經完成,咱們什麼時候結婚?」
我順手遞了一瓶水過去,冷著臉道:「看你。只要你覺得時間合適,咱們隨時可以結婚。前提是不要引起注意,我兒子還小,可不想進去。」
聽我這麼說,余歡沒有任何懷疑,順手擰開瓶蓋喝了幾口。
喝完水后,還故作嘆息地說道:「其實我發現你真是一個好女人,要是當初遇到你的是我該多好。
」
見他喝下了水,我笑了。
「好女人?哈哈,你說我是好女人?哈哈哈哈……」
我瘋狂地笑著,笑得歇斯底里。
余歡只是愣了片刻,就像發現什麼,立刻瘋狂地摳著嗓子。
見自己吐不出來,他又從腰間抽出匕首,向我襲來。
然而,不等他跑到我面前,便已經四肢無力地撲倒在地,口中還不斷嘶啞地叫著:「你給我喝了什麼?你這個惡毒的女人。」
我輕笑著走過去, 先是一腳踢開他手中的匕首,才蹲在地上笑瞇瞇地說道。
「一個被傷害過兩次的女人,又怎麼會再相信任何人?
「我兒子還小, 我不想他變成無父無母的孤兒。
「所以,我需要一些秘密永遠埋在淤泥里。」
在余歡絕望的眼神中,我將他套進麻袋,學著他的樣子, 一步步地拖行。
直到上了船,丟在水庫中央。
隨后,我仔細地打掃整個排房, 確保自己沒有留下任何指紋、足印以及毛發,又將之前交給余歡的離婚協議拿出,一把火燒掉, 紙灰揉碎, 丟進河中。
清理完現場后, 我趁著夜色,一路躲避監控, 回到停車的地方,驅車趕往閨蜜家。
幾天后, 黎秋玉再次找上我, 神色凝重。
「汪女士, 余歡失蹤了, 你知道嗎?」
我茫然地搖頭:「不知道啊。」
黎秋玉緊緊地盯著我的雙眼,沉吟許久。
直到最后起身離去,才冷冷地丟下一句話:「我們會繼續調查的。如果你想到什麼線索,還麻煩你第一時間通知我。」
我抱著兒子笑道:「警民合作應該的!話說你什麼時候給我資料,我要去法院申請李立言的『宣告死亡』, 和他離婚。
」
黎秋玉立刻轉身:「怎麼, 你很急嗎?」
我聳了聳肩:「急,怎麼不急?最近我剛好認識一個非常優秀的單身男士, 適合給我兒子當爹。」
-完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