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警察認定是劉偉民惱羞成怒殺了尹琪琪,至于白芷,不少于兩個人見過她跟劉偉民激烈地爭吵的經過。
……
「所以,從頭到尾,我都是你的棋子吧?」
張木生從警察局回來后,仿佛換了一個人,對我的態度 180 度大轉彎,冷漠又疏離。
「你有什麼證據呢?」我故意笑吟吟挑釁般地看著他,一點兒都不畏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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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其實你也不喜歡吃海鮮吧?」他突然問了一個怪異的問題。
「當然不喜歡,我過敏。」說到這里,我依然覺得背部隱隱發癢,這一陣我可是吃了不少抗過敏藥,吃得都快要失效了。
「劉偉民和尹琪琪在一起幾年了?」他繼續問。
我皺眉想了想,回道:「大概,有 7 年了吧。」
「嘖!」張木生撇了撇嘴,「這麼一說劉偉民還挺慘,這麼多年都沒轉正,還不分手。」
「人家一往情深唄!」我諷刺道,語氣里含了幾分狠厲。
「你的兒子,是怎麼死的?」他終于問到了這一步。
「5 年前孩子去世那天,我發現劉偉民手機收到了一條信息,一個署名琪琪的女人約他去市中心的水上公園游玩。」
「于是我帶上兩歲的小志偷偷地跟在他身后打算去抓奸。」
「結果我去跟劉偉民拉扯的時候,小志不知怎麼的掉進了水里,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。」說到這時,我的聲音又止不住地有些顫抖起來。
「所以你恨他?」
「我們彼此憎恨,他覺得是我帶著小志一起去公園沒看好他;而我覺得是他出軌在先,害死了小志。」
「總有一天,我們其中一個會殺了另一個。」我的眼神一定添上了許多陰霾,連帶著對面的張木生的神情也變得更加嚴肅起來。
「那兩只流浪貓,是你殺的吧?」
「是的。」我痛快地承認了,張木生嘴唇有些顫抖,臉色也變得煞白。
「床底下有人掐住了你的脖子的事,也是你自導自演的?」
「是的。」
「那怪不得警察查不到線索。」
「你知道劉偉民那天下午為什麼會跟蹤我嗎?」他話鋒一轉,問了一個我沒想到的問題,這讓我有些隱隱的不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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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,不知道,他為什麼會跟蹤你?」
「他給了我一封信,信上說,尹琪琪那晚死前半小時給他打過一個電話,電話中他好像聽到了你的聲音。」
「那他之前為什麼不跟警察說呢?」我又問。
「因為他不敢確定,而且當時警察似乎并沒在現場發現你的指紋,就算當時舉報你,也很可能沒什麼用,而且他給別人當了好多年情人的事反而會昭告天下,那讓他有些接受不了。」
「那他為什麼又給了你這封信呢?」
「不知道,或許他覺得和我同病相憐吧,也或者,他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,所以給你添了個堵。」
張木生目光陰冷地看著我,又道:「你是什麼時候計劃把我當成棋子來利用的?」
「從我見到你第一面開始的吧,那天我剛帶著木工師傅去家里量衣柜的尺寸,在你家門口聽見你母親正在斥責你,她的嗓音聽起來尖酸又刻薄。」
「我還以為你們會大吵一架,結果你只是沉默了一會兒說,媽媽我錯了,下次一定改正。」
「你太聽話了。」我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道,「我還看見你在樓下喂流浪貓,是個有愛心的人。」
「我以為,一個聽話又有愛心的人,總是能被輕易地掌控。
」我補充道。
「拿著這封信,我算是有你的把柄了吧?」張木生居高臨下地看著我,有一種終于要翻身做主人的得意感。
「嗯,看怎麼理解了。」我好整以暇地看著他,繼續道,「如果我沒在臥室安裝監控的話,你確實能拿捏我一段時間。」
「什麼監控?」他終于顯現出一絲慌亂。
「你母親偷偷地塞給過我一張紙條,上面寫著讓我小心你,那天之后,我就在網上買了套監控設備,我看到你從我的床頭柜里換走了那把殺死尹琪琪的兇器,過了一天,又換了回來,然后,白芷就被人殺死在綠化帶里。」Уʐ
「我想說,尹琪琪確實是我用在劉偉民家偷來的刀殺死的,但我并沒有對白芷動手。」
「結合你換刀的時刻,我猜警察很容易就能認定是你殺了白芷。」
「沒準兒,還能在你家里搜出一些有趣的東西。」
我挑挑眉,陰笑著對他道。
他被我氣到,惡狠狠地看著我,目光越變越深沉。
就在我以為他會撲過來掐死我的那刻,他突然整個人松弛下來,對我認真道:「咱倆結婚吧。」
……
「可以。」
兩秒鐘后,我迅速地答應。
我們互相握有彼此的把柄,只能將對方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能安心。
……
小區終于還是在業主的強烈抗議下換了一個物業,新的物業公司吸取教訓,非常給力,只用了一下午的時間就把小區內全部的荊棘叢都清理干凈了。ӱź
我經過那些荊棘叢時駐留了片刻,想到一件有趣的事。
這些帶刺的荊棘灌木叢,多像我和張木生的婚姻啊,彼此扎得千瘡百孔,但又擁有強悍的生命力,生生不息,永難停歇。
12 番外,張木生視角
其實,有一件事葉桃還不知道,早在 5 年前我就已經認識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