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我掙脫后,他又狠狠地一巴掌扇在我的臉上。
一些人開始圍觀起來,不時地發出驚呼聲,但沒人敢上前阻止。
在劉偉軍將第二個鐵掌扇到我臉上時,張木生出現了。
他沖上來跟劉偉軍廝打在一起,兩人都不同程度地掛了點彩。
警察迅速地出警,將兩人都帶走了,張木生被罰了點錢就放回來了,劉偉軍則被行政拘留了幾天。
不僅僅因為他先出手打了我,還因為警察終于查出來,我車上被人用紅色油漆噴上的「去死」兩個大字就是他干的!
而劉偉軍是我前夫的事再也不可能隱瞞下去,我把一切都告訴了張木生。
他震驚又心痛地看著我,眼睛里甚至閃著淚花:「傻瓜,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,我會保護你的!」
「我害怕他。」我在張木生懷里瑟瑟發抖,各種被劉偉軍毆打的場景歷歷在目,再次涌上心頭。
「而且警察依然找不到他入室恐嚇,且試圖殺死我的證據。」
「砰!」的一聲,張木生攥著的拳頭狠狠地砸在了木質餐桌上,他憤怒的神情似是已經將劉偉軍碎尸萬段。
「不管怎樣,我絕對不會再讓他傷害你!」
他信誓旦旦的發言讓我安心不少。
可只過了幾天安穩日子,我在下樓扔垃圾時,又一次碰見了劉偉軍,他已經被放出來了。
這一次,他沒有再攻擊我,只是站在那里,用極其陰冷恐怖的面孔盯著我,盯得我心里發毛,嚇得我又拎著垃圾逃回了家。
第二天一大早,小區里又出事了。
7
一位晨起鍛煉的阿姨,在小區的綠化帶發現一具無頭女尸,裸露的皮膚處還被荊棘叢扎得千瘡百孔、血淋淋的。
「那個慘哦!」住在 2 樓的蘇阿姨驚呼著告訴我,「就是沒有頭我也能認出來,那個死尸就是我家妞妞的語文老師白芷!」
案發現場被警察用隔離線圍了起來不許任何人靠近,盡管如此,外圍也漸漸地聚齊了不少人,所有人都在議論紛紛,還有的拿出手機開始拍照。
我站在人群里,心頭像是被人澆了一盆冰水,手腳被冰得發麻。
這也太巧了,就在劉偉軍被放出來兩天后,就又發生了命案。
現在不僅我覺得兇殺案跟他有關,住在 2 樓的蘇阿姨也將矛頭指向了他。
「哎你們看見了嗎?昨天上午我去劉偉軍家菜鳥驛站取快遞,看到他正在和這個白芷吵架,吵得那叫一個臉紅脖子粗,好像是白芷說劉偉軍弄丟了她的快遞,但姓劉的不承認,兩人就掰扯起來了。」
蘇阿姨刻意地壓低嗓音的模樣,倒是更吸引了幾人聚過來聽八卦。
「這個我沒見,但是前幾天我看見劉偉軍打了一個女的幾巴掌,還跟另一個男的打了一架,都被派出所抓走了……」
另一個神秘兮兮的聲音加入進來。
「該不會真的是他干的吧,他看起來確實蠻狠的。」
……
越聽他們說,我越膽戰心驚,如果劉偉軍真的是兇手,那他下一個目標肯定就是我了吧,畢竟他那麼恨我。
這樣想著,我就感覺身后有道灼熱的視線一直在盯著我。
猛然轉過頭去,穿過人群,我看到劉偉軍正站在驛站門口朝著我的方向看來。
他右手還拿著一把小匕首,不時地從左手拿著的蘋果上削下一小塊,放進嘴里慢慢地咀嚼著。
這更像是一種無聲的恐嚇,我呆在原地,腿上像是綁了石頭般有千斤重。
「桃桃走吧。」
張木生又一次地出現在人群中救出了我,他拉起我的手往家走,不讓我再聽、再看,經過劉偉軍身邊時,還舉手沖他比了個中指。
「哎,葉桃!你們不跟著去嗎?」蘇阿姨叫住了我。
「去哪兒?」我還處在失魂落魄的狀態,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。
「去物業抗議啊!讓他們趕緊把監控修好!把門禁系統搞起來,他們這也太不負責任了!實在不行,就把物業給換了!」
「哦。」我機械地點點頭,大腦一時間都無法思考了。
「阿姨,我們晚點去。」張木生笑著說,算替我解了圍。
我們直接去了張木生的家,他給我熬了海鮮粥,滿滿一碗,聞起來鮮香四溢。ӱƵ
我和他,都愛吃海鮮。
「對了,你上午也沒去工作室嗎?」我喝了一口粥,好奇地問。
「對啊,我一直在暗室沖洗照片。」張木生也給自己盛了一碗粥坐到我對面,柔聲地回道。
「什麼照片呀?客戶的嗎?」
「一會兒你就知道了。」張木生沖我眨眨眼,神秘地說。
8
張木生買的是一套三居,他把其中一間改成了暗室用來隨時沖洗照片。
我還是第一次進來,里面只有一絲暗紅色微弱的照明,窗簾則是 100%不透光的厚重黑色布料,就連墻壁也是刷的深灰色墻漆。
墻角還有一個上鎖的柜子,里面都是價值不菲的鏡頭,張木生這樣告訴我。
這個地方顯然是他最引以為傲的資本,他興致沖沖地給我講解各種鏡頭的類別以及沖洗照片的注意事項。
不過我都興趣寥寥,這些專業又生澀的術語,我實在提不起興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