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踢開他,毫不留情地斬斷了他的頭。
這一刻我的心又冷又硬,誰阻擋我活下去,我就會殺誰。
我提著寶劍,打開了大門。
明明前幾次我怎麼也走不出大門,現在卻很輕易地打開了大門。
外面那棵起火的大樹引燃了附近的樹,雨水那樣大,但都澆不滅大火。
秦曉樂果然在門外等著我,她渾身透濕,長長的頭發貼著臉頰,背后是烈烈大火。
她「咔嚓嚓」轉動著脖子,「桀桀桀」地笑著:「姐姐啊,你好狠心啊,我和爸爸媽媽,都被你殺死了呢。他們可是你的親爸媽呢。」
我冷笑:「秦曉樂,我們根本沒有爸爸媽媽。我從頭到尾,只殺掉了你。」
對,我們是孤兒,在我們十七歲時,爸媽就已經死了。
我之于秦曉樂,既是姐姐,又是媽媽。
可她卻對我做了什麼?她和那個賤男人對我做了什麼?
暴雨如注,我舉起寶劍。
秦曉樂看著驅魔寶劍,退后了一步,她竟然對我哀求起來:「姐姐,你可是我的親姐姐啊,不要殺我,好不好?」
「你做夢!」我朝她撲過去,一劍斬殺了她。
她的頭滾落到我腳邊,表情有震驚、不滿、怨恨、憤懣,但我居然讀出了一絲釋然的味道。
她的身體化為了一灘黑水。
世界突然靜止了,雷聲停了,風也停了,雨滴懸浮在半空,連火焰都停滯了。
有個聲音像是從水底傳來:「你做到了。」
短短的兩秒鐘后,這個世界猶如鏡子般碎裂崩塌。
9.
我悠悠轉醒,眼前有很強的白光。
有人在給我檢查瞳孔,我只看得見層層疊疊的影子。
過了好久,我才恢復了視力,重影逐漸變得清晰。
一個慈眉善目的醫生正看著我,我覺得他有點眼熟,一時想不起在哪里見過他。
我張了張嘴,卻發現聲音嘶啞極了:「你是誰?」
「我是你的主治醫師,我姓張。想起來了嗎?」
我環顧四周,有一臺神秘儀器連接著我的腦部,頭頂有一塊大屏幕,上面滾動著文字:「殺掉他們,殺掉他們。」
「這是什麼?」我感覺到恐懼,掙扎著想坐起來,可是卻發現根本感覺不到自己的手腳。
也許是看出了我的害怕,張醫生安慰我道:「你不要害怕,這臺機器是科技公司最新的研究成果,雖然還在試驗階段,但因為你陷入深度昏迷怎麼都無法喚醒,所以我們決定用它來試一試。」
「很顯然這次試驗成功了,你終于從昏迷中清醒了。」
所以我在夢境里看到的那些文字,都是那臺儀器做的吧?
張醫生繼續說:「既然你醒了,我先聯系你的家人。」
「求求你,千萬不要聯系她。」
我想起來了,我什麼都想起來了。
10.
我和周楠結婚買了套別墅,讓秦曉樂也住了進來。
當我捧著年度優秀青年的獎狀回家時,卻目睹了他倆睡在一起的齷齪畫面。
我怎麼敢相信,自己一手帶大的妹妹,親手毀了自己的婚姻?
周楠不但不羞愧,還對我說:「秦意歡,你太強大了,你缺少了誰都能活。但是秦曉樂不一樣,她需要我的保護。」
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。
我打死不離婚,不想成全這對賤人。可沒想到,秦曉樂和老公合謀要害我。
肯定是他們在我的車上做了手腳,我開在高速上時出了意外。
在我昏迷前,車子著火了。
秦曉樂和周楠巴不得我死,不能讓他們知道我醒了。
我對張醫生坦白了這一切,希望獲得他的同情,替我隱瞞醒來的真相。
一個小時里,張醫生一邊聽我講述自己的故事一邊記錄。
最后他合上本子,深吸一口氣問道:「你先休息一下,我明天再來。」
他和護士對了個眼神,我感覺他的眼神很古怪,護士的表情也說不出的怪異。
可目前除了張醫生,沒有人可以幫我。
當天晚上,我覺得有人在門外晃動,好像停留了一會兒。
高跟鞋細細的鞋跟輕叩著地磚,這個腳步聲很熟悉。
我一夜無眠,我害怕睡著又醒不過來了。
11.
第二天來了其他的醫生,對我的腦部做了很多檢查,還和我進行了一些奇怪的談話。
我覺得他們每個人都有問題,卻又說不上哪里有問題。
我要求見張醫生。
過了很久張醫生才來,跟在他身后的女人,一頭精干的短發,長著跟我一樣的臉。
她臉上有遮掩不住的憔悴,整個人消瘦極了。
我有些絕望地閉上了眼睛,他到底還是告訴了秦曉樂。
「張醫生,你為什麼要背叛我?」我現在躺在床上,什麼也做不了,只能任由宰割。
張醫生沒有回答我,只是對她說:「秦記者,現在檢查情況就是這樣,她一直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秦意歡。我們根據你的要求進行了會診,秦曉樂確實患有精神分裂癥。」
我突然張開了眼睛,簡直不敢相信我聽到的。
她緩緩把頭轉向我,嘴唇哆嗦著道:「所以她一直覺得她是我,對嗎?」
秦曉樂這個女人,又在玩什麼把戲?
我憤怒地喊道:「開什麼玩笑?我才是秦意歡!」
她用一種陌生的絕望的眼神盯著我道:「你醒醒吧,秦曉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