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的一切所思所想,他們到底如何看待我,我都能接受。
不過流程該走還是得走。
就是一個玩嘛!
18.
我戴上了頭盔,看見了我媽。
我媽穿著睡衣,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小腹。
我順勢走進她的內心心臟。
「菩薩保佑,讓我老來得子。母憑子貴,女兒是指望不上了,一定要生個帶把的,繼承公司……」
看到這一幕,我內心冷笑。
我姥姥的!
你什麼時候偷偷懷了孕?還不告訴我?
不過回頭想想,這也像是你的風格。
當年你為了嫁給我爸,扎壞「小雨傘」。
懷上我之后,弄虛作假地說懷的我是個兒子,找我奶奶逼宮進家門。
這些破事我早就知道了。
我從小就是被你利用的工具。
這沒問題的。
但是你想讓你肚子里的新工具,搶走我該繼承的東西,這就是你的不對了。
你活了半輩子了,還要把自己當成生育工具,以此取悅我爹,真是沒什麼長進。
我看你活著也沒啥意思。
待會兒完事,我要讓你原地爆炸。
嘻嘻。
19.
鏡頭轉向了我爸。
我爸因為酒色過度,有些心衰的征兆。
他想事情,有一搭沒一搭的。
有些虛弱的他,正在翻看我們的家庭相冊。
相冊里面,全是我從小到大的照片。
我本來以為,他會是那種有著「兒孫自有兒孫福」「我死后哪怕洪水滔天」的無情人生觀的人,但沒想到,他一直在呼喚我的小名。
「然然,你知道你剛滿月之后,是誰天天帶的你?」
「是我,是你爹我。」
「那時候,你長得可是真丑啊。但是在爸爸心里,你是最美的小棉襖。」
「你這個小崽子,從你一月齡到兩周歲,我沒睡過一天好覺。
每天晚上你醒幾次,你爹我就起來哄你幾次。害得老子偷情都得找白天的時間。」
「你滿六個月的時候,有一天,育兒嫂臨時有事請假。你爹我把你放在床上,轉身給你沖奶粉的功夫工夫,你就從床上掉了下來,后腦勺著地。嗷嗷大哭。這是當時的你爹我,有生以來,最害怕的一件事。你爹我不合格啊!當時不知道嬰兒從高處摔下,不能立刻抱起,而是要觀察幾十秒,防止直接抱起來對你造成二次傷害。而你爹我迅速抱起你,送往醫院。醫生嚇唬我說,孩子后腦勺著地,可能會引起顱內出血,有生命危險。還說我不配當父親。你爹我當時嚇得魂不附體,當場就給他跪下了,求他救你。他說拍片,我就去抱著你去拍片。后來才知道,嬰兒盡量不能拍片,輻射危害太大……但后來發現,你腦袋就是一個結實,沒事兒!然后我找人去把嚇唬我的那個狗逼醫生打了一頓……嘿嘿。」
讀到這里,自信內心寧靜的我,突然聽到「滴滴滴嘀嘀嘀」的警報告聲大作……
我強行安定心神,警報解除。ўź
但是,我爹并沒有停下。
他摩挲摸索著我十周歲那年的照片,繼續想著:
「然然啊,你可真菜!回回考試倒數前五 5 名。有一天晚上,你爹我做夢,夢到你高考 300 來分。我想送你出國,但你英語啥也不是。當時你爹我就嚇醒了。從那天起,你爹我做了一個違背良心的決定,選了好幾個大學,每年捐 200 萬給他們,一直捐到你 18 歲高考……你還以為你上大學是你爹手段通天?高看你爹了,都是你爹我像狗一樣,拿真金白銀求來的……」
「滴滴滴嘀嘀嘀……」警報告聲再次大作。
我感覺眼睛進沙子了。
但我不得不再次收斂心神,直到警報聲解除。
可是我爹,他還沒有停下。
他摩挲著我十八 18 歲那年的照片,想著:
「我是真不知道未來哪個王八犢子會娶你。你爹我一想到這件事就炸毛!操他奶奶的!如果你要結婚,最好結早一點,那時候你爹我還沒有特別老,如果你老公欺負你,我應該還打得過他……也不對,如果你早結婚,結婚十年 10 年、二十年 20 年之后,我依然會老,這可咋辦啊我操他奶奶的,?所以我報了個拳擊班,能保護你多久,算多久吧……」
我心里默念:「爹啊,你可別說了,你的女兒要爆炸了!快停下……」
我想,冷血無情潘依然,真的要掛了。
唯一可惜的是,我竟然不了解我爹,我長大后從來沒有給過他一個擁抱。
就在我馬上繃不住的這一刻,就在我預感警報告聲將再次響起的前一秒,我爹手機響了。
他接了個電話,嘴上說著:「好好好!OK!OK!OK!我這就出門。」
內心里卻在說:「又他媽給我介紹女人,煩死了……嘿嘿。」
我終于從那個激動的情緒中走了出來,恢復成了冷若冰霜的樣子。
半小時后,第四關結束。
摘下頭盔的那一刻,我才發現,汗水已經打濕了我的衣服。
而周圍站著的,加上我只剩下了四個人。ӯʐ
其中一個是上一關的女性幸存者。
20.
導演一邊鼓掌,一邊走了過來。
「恭喜四位,你們就是我們要選擇的、情緒最穩定的人。你們稍事休息,待會兒我來給你們發放獎金,以及,跟大家溝通一個偉大的計劃。
潘小姐,您留一下。」
我在恍惚中醒過神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