婆婆本就術后氣力不足,徑直被張斌推倒在地。ӱz
張斌看著匍匐在地的婆婆,似乎還不解氣,又狠狠地給了她肚子一腳。
「呸!」朝婆婆狠狠地啐了一口后,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看著他的背影,婆婆潸然淚下。
這就是她一手養大的孩子,絲毫不念舊情。
「女兒,對,我還有女兒。」
婆婆對著我和張麗的方向,伸出雙手在空中胡亂地抓著,像是要抓住這唯一的救命稻草。
她跌跌撞撞地爬過來,張開雙臂,企圖抱住張麗的雙腿。
但張麗后退了一步,讓她撲了個空。
「從你默許張斌趕我出門那天起,我就沒有你這個媽了。」
她厭惡地看著眼前狼狽的老人。
伸手拍了拍剛剛婆婆觸摸到的鞋尖,像是要拍走什麼臟東西似的。
婆婆仍不死心,繼續朝張麗爬去。
我閃身,隔開了二人,蹲下身來,低頭憐憫地注視著婆婆。
「世人說,前世的功德才促成今生的親情。」
「而你,重男輕女,看重血脈,忽略親情本身的意義,對親生兒子百般溺愛,對養女萬分欺辱。」
「甚至為了親生兒子,不顧人倫道德,做出偷換孩子的齷齪事!」
「結果,兒子不是兒子,女兒才是女兒,真精彩啊。」
「現在的結果,都是你應得的報應!」
婆婆聽了我的話,雙眼呆呆目視前方,表情不知道是哭是笑。
「是報應啊,是報應啊!」
她大聲怒吼,精神狀態接近失控。
幾分鐘后,她歸于平靜,緩緩低下頭顱,趴在地上。
就這麼昏了過去。
「醫生!」
見勢不對,我趕緊呼叫醫生。
10
婆婆又一次被推進了手術室。
之前輸血本來就造成了肝臟損傷,身體還沒養好又動了氣,現在已然是強弩之末。
這一次,婆婆再也沒能醒來。
簡單辦完葬禮后,張斌被高利貸抓住,打了個半死不活。
他終于意識到自己的錯誤,打電話向我道歉,求我借錢給他。
可笑,我轉手拉黑了他的號碼。
聽說后來,他又去找了張麗。
張麗也沒有搭理他。
他的事跡被村子男女老少傳來傳去,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就能淹沒他。
他不敢回村,公司也把他辭退了。
他只能一邊游蕩一邊躲避債主,卻還是被對方找到,直接黑車帶走。
正準備摘取他器官時,警察來了,一窩端走。
張斌原以為逃過一劫,卻又因過失殺人被逮捕,檢方對他提起了公訴。
當然,是我找醫院要的監控視頻。
因為他給了他媽臨門一腳,這才造成了他媽的死亡。
牢獄之災是跑不掉了。
公公見家里妻離子散,終于認識到自己的錯誤。
結束在外的工作,認回了女兒張麗,帶著男寶重新開啟了新生活。
我則帶著自己的女兒,搬回了自己家,和母親一起生活。
多年后我遇到張麗,她已經通過自己的努力,在城市里站住了腳跟。
三個女娃被她接到城里,日子越來越好。
未來路很長,我只希望能一直陪著我的女兒。
看著她上學,畢業,結婚,生子。
我會教導她做一個正直的人。
摒棄重男輕女的舊習,腳踏實地做人。
等她將來有了孩子,我會告訴她:能成為親人就是人生最大的緣分,不論對方是男是女,不論是否親生,悉心照顧,認真教導,才是正道。
-完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