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哪承想他直接把我攬進懷里。
「介紹一下,溫冉,我太太。」
比起剛才的溫和,這會的傅宴辭語氣冷了許多,氣息也凌厲。
「溫冉是我妻子,好與不好,自有我判斷,無須別人告訴我,我們這群人都是自小一塊長大的,今日便罷了,再有下次,別怪我翻臉。」
這話說得夠直白了。
女生臉登時變白,她惡狠狠瞪了我一眼,拎著包,氣急敗壞地跑掉了。
「酒來了。」
周嫂從酒窖拿了上好的紅酒。
這個小插曲很快翻篇,一群人圍著桌子熱熱鬧鬧地打牌。
我坐在傅宴辭身邊,直勾勾盯著他,思緒飄得有點遠。
他剛才,好像在維護我。
當著這麼多人的面,護著我嗎?
即便我和江執情濃之際,他也未曾這般明目張膽地護著我。
他總有難言之隱,總有不得已,我能做的,就是支持他,一味隱忍。
隱忍多了,我也委屈。
我從心底深處,生出一種叫感動的東西。
眼眶有些濕,又覺得矯情得很,眨巴眨巴眼。
「不是宴哥,嫂子盯你半天了,你倒是騰個地讓嫂子玩會兒啊。」
我認得他了,路聲,傅宴辭玩得比較好的發小。
「玩嗎?」傅宴辭問我。
「我不太會。」
「沒事的嫂子,贏了是你的,輸了是宴哥的。」
「當消遣一下,我去抽根煙。」傅宴辭起身把牌塞我手里。
等我理清楚,我才明白,這哪是消遣,誰家消遣籌碼十幾萬十幾萬地押?
而且明顯傅宴辭牌太好,他們輸太慘了,才換我上的。
倒不是不會,我手氣真的很臭。
我打得無比謹慎,還是輸了好幾把。
我不信邪了,連輸了十幾把。
要命哦,把我下下下下下輩子的工資都輸光了。
路聲臉都要笑爛了:「嫂子,下一把你肯定能贏,出牌出牌。」
我剛想說不玩了,傅宴辭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,身子朝我側過來,半攏著我,他單手撐在桌子上,另一只手抽出一張牌。
這麼近的距離,他胸膛貼在我后背上,隔著薄薄的衣料,能感受到實質的溫度。
我心猿意馬,哪還看得清牌。
「出它。」
路聲急了:「宴哥,不能玩賴的。」
傅宴辭笑得倦懶:「所以就讓我眼睜睜看著你們欺負我老婆?」
他聲音實在好聽,這麼近距離,震得我鼓膜都酥了。
「他替我摸牌,我自個打總行吧?」
我盡量讓自己把心思放在打牌上。
「行。」
傅宴辭手氣果然很好,他也時不時提點我一下,我再沒有輸過。
我掐著算了下,等贏回來差不多了,我道:「天快黑了,要不先吃點東西吧?」
那群人巴不得我這麼說。
「聽嫂子的,吃東西,餓死了都。」
一群人散開,喝酒的喝酒,烤肉的烤肉。
我扭頭和傅宴辭道:「沒有全部贏回來,輸的錢咱倆對半撇吧。」
傅宴辭笑,叉了塊芒果喂我:「替我做人情?」
心思倒是通透。
我笑:「你偏幫我,他們也任由我贏不撂牌,都是你玩得好的朋友,我當然不能讓他們虧得太多。」
傅宴辭不說話了,直勾勾地盯著我。
忽地,眼前覆下一片陰影,他低頭吻住了我。
爐子里炭火炸出火星子。
夜色濃濃,是風動,也是云動。
「我去,還讓不讓人活了,狗糧都吃撐了……」
傅宴辭大大方方地攬著我:「芒果挺甜。」
7
我腳好后,開始著手辦工作室的事。
我本就是學設計的,只是江執身邊需要個信得過的人,我才去他公司幫他。
傅宴辭知道后,把他書房騰了半邊給我用。
我忙,他更忙。
他加班,我寫方案。
忙到晚上十二點時,他抬眸問我:「下周三有空嗎?」
我翻了下計劃表:「上午和中介去看工作室房子,12 點能忙完,下午沒事。」
「那行,下午和我回趟家?老爺子過壽,陪他吃頓飯。」
我一下子來了精神:「好。」
「下周三兩點我回來接你。」
傅宴辭說老爺子沒啥特別愛好,就愛喝喝茶,養養花。
我專門托人,買了把名家制作的茶壺,花了小五萬。
中午看完房,簽了合同,以前的同事小許給我打來了電話,說她把東西給我收拾好了,問我今天有沒有空去拿,她正好休息。
時間還早,我打車去了她家。
小許要出門,可以順路捎我。
我拉開副駕坐上去,才發現小許壓根沒上來,主駕駛位上坐著的,是很久都沒見了的江執。
小許站在外面,滿臉歉意。
「你讓小許騙我?」
江執不說話。
我開車門要走,「噠」的一聲,車子落了鎖。
「江執!」
「安全帶。」江執淡聲道,車子駛出小區,匯入車流。
這個方向我很熟悉,走過千百萬遍。
「江執,我已經結婚了,沒必要無謂糾纏,放我下去。」
江執充耳未聞:「傅宴辭,風流成性,名聲在外,他談過的女朋友都能組一個足球隊。」
「這樣的人,你吃不住。」
「溫冉,如果你是為了報復我嫁給他的話,及時止損,是最好的法子。」
「到底要怎樣你才能放我下去?」
「你給他打電話,答應離婚。」
「好。」
江執似是沒想到我答應得這般干脆,透過后視鏡看我,眼底暮靄沉沉。
我撥出電話。
傅宴辭秒接:「溫冉?」
「建設路 81 號,我在……」
「溫冉和我在一起。」
異口同聲,話音重疊在一起,我怕傅宴辭誤會,連忙解釋,卻發現手機因為沒電,自動關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