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朋友都挺能玩的,倒是他,一直和我坐在沙發一角,安安靜靜,只是他身上氣勢太甚,即便不說話,也難讓人忽略其存在。
中途我去了趟衛生間。
洗手時,身后有聲音,抬眼,鏡子里倒映出江執的身影。
還沒等我有動作,他箍住我的手,把我摁在洗手臺上,發狠道:「溫冉,和傅宴辭離婚。」
「你要腦子有毛病,就上醫院。」
「聽話,和我回去。」
他力道寸寸加重,拽著我往外走,我今天穿的是高跟鞋,被他拽得一個踉蹌,腳踝傳來鉆心的疼。
生理性的疼痛讓我眼眶一濕,眼看著就要摔下,一道頎長的身影覆下,穩穩當當地把我攬在懷里。
「江總,一聲不吭就想帶走我妻子,不太好吧?」
4
傅宴辭嗓音不帶一絲感情,猶如寒芒。
他那雙漆黑的雙眸醞釀出駭人的冷芒,眉眼帶著不耐。
江執抓著我的手沒放。
空氣中彌漫著火藥味。
兩個男人,互不相讓。
「傅宴辭,她是我女人,她大學畢業,便和我住在一起了,做盡了情侶該做的事。」
我腦子里嗡的一聲,一片空白。
曾經親密的事被直白地揭露,我難堪極了。
下一秒,傅宴辭青筋凸起的手一點點把我手往回帶,強硬且占有的姿態。
「可惜,我比你正規點,我們是法律承認,且有實質關系的合法夫妻。至于她和江先生那些過去……」
傅宴辭低笑一聲:「我妻子不抽煙不喝酒,年輕時玩個男人怎麼了?江總實在介意,我付費。」
傅宴辭還真的抽出了錢砸在江執身上。
250。
江執臉瞬間黑沉陰鷙。
傅宴辭無視他,俯身將我打橫抱起,丟下一句話:
「讓一個姑娘難堪,江總也就值那個價。」
被抱進車里,傅宴辭弓著身子脫我鞋子,最親密的事都做過了,我卻在此時不自在了。
「我來吧。」
他看了我眼,動作不停。
脫完鞋,他落了車門的鎖,不到十分鐘,他折了回來,手里拎了個塑料袋。
「忍忍。」
冰袋貼在腳踝上時,我忍不住抖了抖。
「很疼?」
「還好。」
冷敷完,他替我抹了藥,才折回主駕駛位。
直到回到別墅,他都沒再和我說話。
他生氣了。
可他一開始就知道我和他結婚的目的。
估摸著覺得丟了面子吧。
我打算和他解釋一下,畢竟同在一個屋檐下。
等他把我放在床上,我仰頭,一片陰影沉沉罩下來,他俯身吻住了我。
唇邊的話被堵住,比起新婚夜,帶了幾分不容置喙的強勢。
我心慌得厲害,耳尖爬上熱意,垂死掙扎:「傅宴辭,我腳疼……」
「不用動腳。」
5
第二天,我睡到日上三竿。
被尿憋醒的。
我趿了雙拖鞋,一瘸一拐地沖進廁所,門從里面開了。
傅宴辭穿著居家服,頭發濕漉漉地散在額前。
看見我,他眉頭一擰:「腳不疼了?冒冒失失的。」
我尿急啊大哥。
「不怎麼疼了,你今天沒去公司嗎?」
要說江執是本市崛起的新貴,那麼傅宴辭就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。
一出生,就站在了別人難以企及的金字塔頂端,成年后又憑著過人的能力和鐵血手腕,肅清傅氏,成為第一把手。
「今天休息。」
「哦。」
讓一讓我呀。
我欲開口,瞥見傅宴辭視線落在我身上,順著看去,我身上穿著我隨手抓的他的襯衫,扣子也沒好好扣。
我臉一熱,一把將他推出去,關上門。
外面傳來他毫不掩飾地笑:「早看過了。」
「!!!」
上完廁所出去,傅宴辭已經沒在房間里了。
我迅速穿戴好下樓,和他一塊吃早飯。
傅宴辭骨子里養成的習慣,吃東西都是賞心悅目的。
我盯著看了會兒,男人抬眼:「傅太太,昨晚看得不夠清楚嗎?」
為避免話題往不可控的方向歪去,我扯開話題:「傅宴辭,你為什麼會答應和我結婚?」
他這樣的身份家世,是要商業聯姻的,怎麼都挑不到我。
他掀眸:「后悔了?」
「沒有。」
我是個俗人。
拋開愛不談,傅宴辭樣樣都是出眾的,是我賺了。
「那不就行了,我倆挺契合,我挺滿意。」
6
下午,傅宴辭朋友來找他打牌,一群人熱熱鬧鬧,說要在院子里搭架子燒烤。
周嫂準備了爐子,又訂了食材。
我跟著她進了廚房,把切好的水果端出去。
花園里有個年輕漂亮的女生,一身華服,張揚自信。
「宴辭哥,我聽說溫冉跟了江執五年,你怎麼會娶那樣的女人?她該不會是江執安插在你身邊的吧?」
「她哪里比得上雅晴姐,就一個 985 學歷,家世也一般。」
我一時竟不知道要不要過去,尷尬地立在原地。
「嫂子?」那天被我認錯的男人率先看見我。
所有人視線落在我身上,都默契地噤了聲,愈發顯得我和他們格格不入,像個外人。
早在提出和傅宴辭結婚時,我就預料到這種情況了,不過各取所需,我不在意,走過去放下果盤:「廚房還有,我去端。」
傅宴辭忽然伸手牽住我:「腳不疼了?」
「不影響走路。」
「昨晚不是還哭腳疼,大半夜讓我給你揉?」
他語氣曖昧,神色也曖昧。
在場人臉色微變,我耳根有些熱:「今天好多了。」
我要走,傅宴辭就是不撒手,這麼多人,我也不好太過,只好低聲道:「放開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