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古怪地笑了笑,「對啊。」
今天工作日,來看電影的人不多,我和傅初霽幾乎包場。
電影開始,前面的鋪墊一起,傅初霽就感覺到不對了。
巨齒鯊吞下一第一個人的時候,傅初霽一臉恍惚,「星星,你說的是這個喂魚?」
我忍著笑,「對啊,怎麼?你害怕?」
身邊的人沉默了一下,靠我近了點,男人身上清冽的味道鉆入我鼻翼,我的心臟怦怦跳了起來。
「你……離這麼近干什麼?」我結結巴巴道。
「我害怕呀。」傅初霽無辜道。
又來了,又來了!跟那天在醫院一樣的,他在勾引我,勾引我!
我看著和他之間隔著的座椅扶手,心一橫,直接把扶手抬了上去,又挪了挪,徹底和他之間沒有間隙。
我努力冷靜道:「害怕就靠著我。」
昏暗的光線下,傅初霽怔愣之后,胸膛震動,傳出他低低的笑聲,清亮的眼熠熠生輝。
「我媽說得沒錯,沈星星真是越來越可愛了。」
靠!我的臉瞬間發熱,變得緋紅,所幸,光線昏暗,看不大真切。
我還沒冷靜下來,傅初霽就自然地靠在了我肩上,我一瞬間心如擂鼓,看著他搭在腿上的手,我的爪子默默移動了一公分,兩公分……
然后,傅初霽一把抓住了我的手,分開我的手指,溫熱的掌心相觸,十指交握,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呢喃,「專心看電影。」
還看個屁的電影啊!剩下的一百分鐘里,我全程呆滯,倒是傅初霽看得津津有味,時不時把玩一下我的手指。
明明心思完全沒在電影上,我的心卻跟坐了過山車一樣,此起彼伏,亂七八糟的。
12
「我去個洗手間。
」看完電影我道,我得去冷靜冷靜。
從洗手間出來,剛洗了手,我就看見了陳晶晶和周小茹兩人,我服了,真是冤家路窄,怎麼走到哪兒都能遇見?
「喲,沈星,你又換了電影院的兼職了?一天打幾份工啊?」陳晶晶一見我眼睛就亮晶晶的,她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奚落我的機會。
「何止啊,晶晶,她又背著她這個假包出來了,真是丟人現眼。」周小茹一臉不屑。
我看了一眼我媽送我的 birkin,正要懟回去。
「怎麼了,沈星星?」傅初霽許是見我久沒出來,進來找我了。
陳晶晶一見傅初霽就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,「傅總,您怎麼會在這里?」
她又看了看我,臉上更是不可思議。
傅初霽站在我身邊,聲音冷淡,「我在這里還得跟你匯報?」
他見我手還是濕的,從兜里摸出一張折疊整齊的方巾,垂下眼認真地給我擦拭著手指。
「傅總,您別被沈星騙了?我們外語系誰不知道她愛慕虛榮,勾三搭四!」周小茹忍不住道。
傅初霽的動作一頓,抬起頭,眉眼間似夾雜著風雪一般冷冷地看了過去,聲音冰寒,「勾三搭四?比如?你倒是說說。」
周小茹得意一笑,自以為抓住了我的把柄,她迫不及待地列舉我勾搭的人。
「比如我們學校的蘇臨學長,跟她走得很近。」
傅初霽沉默一瞬,面露疑惑,看我,「那不是你哥嗎?」
我扶額點頭。
陳晶晶一聽,臉就白了。
周小茹:「那還有計算機系的沈聞學長,也跟她很親密!」
傅初霽又看我一眼,「那不是你表哥嗎?」
我繼續點頭。
這下,兩人的臉色白得跟旁邊墻上的膩子一樣。
「她還背假包呢!」周小茹不死心道。
傅初霽冷笑一聲,「林北礦業的大小姐,不至于連一個包都背不起吧?」
「林北礦業?!怎麼可能?!」陳晶晶臉上血色褪盡,失聲叫道。
「我們走吧。」我不耐煩了,對傅初霽道。
不過是兩個咋呼的跳梁小丑,我懶得跟她們多費口舌。
「嗯。」傅初霽自然地牽過我的手,往外走。
「傅總,您小心自己也變成沈星養的一條魚!」身后,陳晶晶又氣急敗壞地叫了一聲。
傅初霽停住腳步,回頭認真道:「她確實養了我一條魚。」
他笑了笑,夸我,「養得還不錯。」
陳晶晶和周小茹傻眼,似乎沒明白為什麼有人被養魚還這麼開心?
我聽著這兩人驢唇不對馬嘴的對話,心里笑得快瘋了。
出了電影院,我還是控制不住笑意,傅初霽卻突然看著我。
「外語系?」
我的笑臉一僵,我怎麼把這茬忘了!
「行了,走吧。」見我緊張,傅初霽失笑,「我早知道了,你怎麼會學水產養殖?你明明小時候最討厭水了。」
我呆住,他知道?卻還是由著我騙他?
13
我愈發害怕這條魚死了。
但墨菲定律表明,越害怕什麼事情發生它就一定會發生。
我的魚,它果真死了,死不瞑目!
看著它的遺體,我的表情跟哭喪一樣的。
天殺的!這花鳥市場賣的魚食里面怎麼還有石子兒啊!
我的魚,就這麼硬生生地被卡死了。
能不能打 12315 投訴啊!
我還沒緩過來,又屋漏偏逢連夜雨,傅初霽打電話來了。
「沈星星,你在我家嗎?」
「在。」
「那麻煩你把那條魚帶到公司來一下。」傅初霽的聲音有些咬牙切齒。
「……好。
」
我抖著手掛斷了電話,最近,徐懷朝和傅初霽又在爭同一個項目,徐懷朝時不時還要故意問一下魚的狀況,以此刺激傅初霽。